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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这两日差点没玩疯,捉鸡逗狗扮家家,再不就是拿着淘米篮子去塘边上捞小鱼,村里老老少少也都惯他,还刻意拆了家里的鞭炮给他炸牛粪,王安乐拦了几次都不成,最后只能随了孩子高兴。
这日
天天又弄了一身泥巴浆子回来,口袋里装的是山上的刺莓,手上拎了条巴掌大的小鲫鱼,两只鞋的鞋带紧紧绑在了一起而后挂在脖子上,他就这么光着小脚丫子跑了回来。
姜春花见了小外孙,笑得直拍巴掌,而后从屋子里搬了个木盆出来,准备给天天好好洗洗。
夏日天热,她就用了院里水缸的温水,拿着粗布毛巾擦了三遍才把孩子给洗干净。
王昌玉碰了碰天天的胳膊,昂头看向姜春花乐道:“弟弟好白,跟小猪崽崽似的。”说着还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去比对比对。
姜春花正准备回话,就见大女儿抱着一双女儿哭哭啼啼跑了回来,不免急道:“然然,怎么了?林奕全欺负你了?”
不一会儿,王家的人都匆匆赶了回来,王爱国满身大汗,见大女儿哭了半天也没将事情说个清楚,不免气得直锤桌子。
姜春花心疼地直落泪,连连喊着造孽。
刘小萍最是腻烦大姑姐哭丧的样子,忍不住讽刺道:“大姐,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有个屁用。真是,你就算不为两个孩子着想,也该为爸妈爷奶想想吧。爷奶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为你的破事操心。”
姜春花气得猛扯了一把刘小萍,觉得她说话太直白太伤人。
刘小萍差点没站稳,若非王安乐扶着她,怕是得撞到桌子角上,她当即气道:“妈,你再疼女儿也该有个数。大姐三十几岁的人了,除了哭,还有什么本事?男人是她自己挑的,日子是她自己选的,按道理是好是坏也该她自己受着。”
王安强气道:“小萍,你说什么呢?她是大姐!”
“她是大姐,然后呢?她有一个大姐样么?咱家里说了多少次了,只要她离婚,愿意给她兜底,她呢?听了么?出点问题就回来哭,把咱家人气得半死,而她呢,林家说两句好话又哄得她开开心心。一次两次还好,都这么些年了,咱们说的话,她哪一次肯听了?”
“大姐,我再最后一次劝你离婚。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安强再没本事,不缺你和孩子一口吃的。”
“如果这一回你还不听。成,以后你就是被林家人欺负死了,我也请你求你拜托你别回来哭。我们老王家好好的日子都被你哭晦气了。”
刘小萍这话当真扎人,只见王安然面色惨白,好半天才道:“妈,我想离婚。”
姜春花和王爱国一愣,再三确认道:“你真要离婚?”
王安然眼泪扑簌簌落下,咬唇道:“爸,妈,我要离婚。林奕全个狗东西,他,他,他和李秀梅家的弟媳妇不清不楚。”
这话一落,如同平地炸雷,震得众人脑袋发蒙。
李秀梅不是旁人,正是林老二的媳妇,王安然的妯娌。
姜春花恨道:“好哇,我就说呢,难怪林奕全个狗东西为了个外人的外人忙里忙外的借钱,搞半天是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离,必须离。”
王安然抱着孩子不停得哭,刘小萍又道:“爸,妈,打铁要趁热,走,咱们这就去找林奕全那个王八羔子。”
不用王家人找,林奕全已经骑着车子赶过来了。
林奕全进门不久,周文也从外头回来。王安乐先没管屋内的闹剧,而是将周文扯到一边道:“事情查清楚了么?”
周文将自行车停靠在墙角处,悄悄亲了媳妇一口,而后无语道:“查清楚了,只能说大姐夫是个人才。”
突然,屋内传来王安然的尖叫声,等王安乐和周文赶回房间,只见林奕全已经跪在了地上,垂头丧气的模样好不可怜。
王安然吵着嚷着让林奕全赶紧滚,林奕全赌咒发誓说自己跟李秀梅的弟媳妇没有任何关系。
与此同时另一半,刘桂芳拿着竹条狠狠抽打着林老二夫妻,气道:“老娘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蠢货,啊,你大哥眼瞅着都能当厂长了,你们两口子闹出这种事情来,啊,你们是不是嫌钱扎手?”
李秀梅也后悔道:“妈,我们这就去跟大嫂解释,求她原谅。”
刘桂芳又狠狠抽打他们几下,气道:“哄不好你们大嫂,你们俩也别回来了。”
李秀梅咬了咬牙道:“妈,你再抽我们几下。”
说罢又给自己鼓了鼓气:“大嫂心肠软,好糊弄,肯定没事的。”
......
林老二两口子一瘸一拐得往坎子村走去,路上林老二叹道:“这事是咱们着急了,哪个晓得大嫂子突然又回来了。”
说来这事儿还真是奇了怪了,原本计划好好的,也不晓得大嫂子从哪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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