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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观想及褚君陵那声古怪吩咐,事不遮掩:“等皇上身醒,自会解公子的足。”
周祁一时没听出深意,奇怪褚君陵昨晚干什么去了,这般能睡。
后想自己不过是介奴才,没资格过问主子的事,被关禁闭无处打发,也不管德观还在,找个坐处又开始愣神。
“公子就不问皇上何时能醒?”
眸刚失焦,被德观这无故话拉回些意识:“奴该问嚒?”
“您得问呐!”明示成这般,观周祁还没悟的意思,恐君王醒后为此不悦,真逮着人收拾,自认是为周祁着想,一个劲点他:“您再问问皇上如何了?”
周祁听得莫名其妙,神情一阵茫然:“公公有事?”
德观只让他先问。
猜又是君王下的古怪命令,再看德观焦着老脸,快把自己给愁死了,颇有些喜感。
被催得无奈,只得顺他意问:“皇上如何了?”
德观一愁消散再起一愁,瞧周祁语不经心,凑近身方便观他的反应:“皇上昨夜遇刺,伤势甚重,眼下还昏睡着。”
周祁惊遽抬头,见德观凝重颔首,饶不置信:“皇上..”
不过出趟宫,怎会突然遇刺?
“可有性命之忧?”
“贾太医早时去看过,说是皇上龙体无、”‘忧’字到嘴边儿,想是君王追人速度太过缓慢,欲等其醒后给个惊喜,当即将话调换个含义:“说是皇上情况危矣,无大的把握。”
无大的什么把握,救活的把握还是转醒的把握?
周祁心乱极了,所恨之人生死垂危,大喜之事,怎么难过比愉悦还多些?
听德观详道身上伤势,身竟怕得轻颤。
褚君陵落得报应,能抵他所受的万般痛,还怕什么,那人一死,自己便当真是自由身了。
也不是..
褚君陵何其精明,怎么会放过他:“皇上一直不醒,便要将奴长久囚在殿中?”
德观不料他关注的点在这上头,差些接不住话:“公子不是最该关心皇上伤势?”
周祁手捂住脸,深深埋进膝间,心中痛苦挣扎一阵,仰靠到椅上,服输般叹:“可能准奴去见见皇上?”
“皇上有令,不让公子前去。”德观有点为难,对上周祁萧索无垠的眸光,又有点儿心软:“皇上是怕伤势骇然吓着公子,不愿您见了忧心。”
被问何不干脆瞒着,左右他被禁足,养心殿尽是君王的人,只要君王肯,消息断然传不到他耳中。
“这..”德观至今也没想明白这事儿,是以没法解惑,含含混混忽悠两句,道有东西忘给周祁,命殿外奴才打开门,乱脚离开。
周祁听得落锁声,凄坐在位,后觉周一和小顺子今日没过来。
又是君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