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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心微蹙,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朕怎么记得前些日子不是刚刚运了一拨了吗?这些人就吃的这么快吗?”
“赵卿。”沈翊指尖来回揉捻着这薄薄一层纸,似想起什么抬眼看了赵廉一眼,“朕记得赵卿还在翰林院任职?”
赵廉抬起头看向坐在高处的沈翊,回道:“陛下圣明,臣是在翰林院任职。”
听到回答,沈翊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跪在地上赵廉的心里突然想起什么,随后说道:“这征要粮草的折子没跑到朕手里,怎么跑到你这小小翰林院手里了?”
“陛下。”赵廉正了正神色,“臣是从户部……”
“陛下……”大殿上,又匆匆走出一个瘦瘦高高,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陛下,现下国库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粮草。”
沈翊皱眉不解,“为何?”
高回道:“今年天灾频发,百姓收成甚微,连带今年的苛捐杂税都减去了不少,综合各个地方的税收,收入国库的粮草都往比往年少了大半。”
“天灾?”沈翊笑道,“朕怎么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为何都不往上递折子?”
高回想了想,又继续道:“回陛下,前段时间摄政王不让再往上呈这些关于天灾泛滥的奏折,说怎么治理也无用,后来干脆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而这些折子也是近几日呈上来,天灾泛滥早已成寻常事,臣怕陛下会如同摄政王一般……”
“胡闹!”沈翊心中一恼,原本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何时握起了拳,重重砸在桌子上,两者接触的同时,发出的沉闷的响声也把在场的各个官员吓了一跳,“朕是朕,他是他,你们竟敢把朕和他放在一起比较,难不成你们还想让他坐上朕的位置不成?”
“臣不敢。”宽广的大殿之中,各个官员跪伏在地上,周围还飘荡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沈翊站起身,愤愤一甩袖,随后严肃正经道:“明天朕要看到全部的奏折,谁敢隐瞒五十大板,扣一年俸禄充填国库。”
“下官谨记。”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沈翊走出了大殿。
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犹如冰箭般刺骨,沈翊迈着大步回到了偏殿,还未等太监宫女们开门,沈翊便一脚将门踹开走了进来。
偏殿里,柳溪正沾着沈翊的光,懒散的躺在榻上喝的烂醉,现下被沈翊这一大动作一惊,七分的醉意瞬间也清醒了三分。
柳溪抬手安抚完受惊的小心脏,转头问道:“哎呦,我的好陛下,怎么又不高兴了。”
沈翊没理他,柳溪又自顾自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好喝!嘿嘿。”
“来人啊!”沈翊现在正在气头上,看着柳溪这副样子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站在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叫声也连忙走进来。
沈翊问道:“他怎么在这?”
其中的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回道:“陛下不是说,柳太傅可以自由进出吗?”
沈翊又看了柳溪一眼,下令道:“把他扔出去,还有这酒壶。”
几秒钟后,太监宫女们一同齐心协力将柳溪带了出去,偏殿里又恢复了原样,除了这空气还弥漫着浓重的酒味。
沈翊叹了口气,随之一抹黑影出现在眼前。
江一用黑布蒙着半张脸,恭敬单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沈翊淡淡道:“说。”
江一站起身,道:“今天有人给摄政王府塞了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属下不知。”
沈翊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茶,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江一点点头,刚转过身去,身后便传来沈翊的询问声:“江一,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江一道:“并未。”
沈翊轻笑:“你不愿意同我说就算了,但现在他或许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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