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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是,我并不是个喜欢运动的家伙,捞画板的时候腰疼,摔在草地上背疼,滑下来的时候屁股疼,我现在就像是九十多岁老奶坐着轮胎玩彩虹滑道一样,重点到了,人也快散架了。
可恶。
……到底是谁啊!跑那么快!真没素质!
我咬牙切齿地拍掉裤子上蹭到的泥土,重新抱着画布从爬坡回到水泥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画箱和画架。
种植着两排银杏树的街道沐浴在橙红色的夕阳下,嫩绿的树叶被光芒染上一层暖色,被风一吹,有几片漱漱落下。
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在红温之中掺杂着几分萧瑟。
……
今天真是我的受难日。
在经历过如此惨痛的意外后,晚上我还要去和我将近四年未见的幼驯染。
我的这两位童年旧友一个叫月岛萤,一个叫山口忠。
因为我的母亲和月岛萤的妈妈是好姐妹,我很荣幸在自己一岁大的时候抱过刚出生的月岛萤。
虽然那个时候我也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但在成长过程的朝夕相处中,我逐渐习惯了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照顾,对他宠溺颇多。
不过,即使是如此亲密的关系,我们还是在我离开宫城,去往东京读初中那段时间没了联系,我给他发的消息石沉大海,他好像一直都在生气我对这段友情的“背叛”。
反倒是小学期间通过他认识的山口忠还偶尔在聊天,没有断了交情。
我曾经也有和山口忠偷偷问过月岛萤最近如何,山口忠也有告诉我,只不过有一次我们俩发消息被月岛萤发现了山口忠在和我这个“叛徒”汇报军情,月岛萤发了一次火,山口忠就再也不敢和我说他的事情了。
……真是,这个狗脾气,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我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有点生气,在那之后也不曾问起他。
年少时期总是这样,幼稚地和最在意的人暗自较劲。
直到现在,在我和我的朋友们分开的第四年夏天,我又重新回到了宫城县,回到了他们面前。
原本在我的设想中,今天晚上我应该是要穿着美丽的连衣裙,戴着风格相配的春夏蕾丝系带镂空草编沙滩帽,在高贵的法式餐厅,踩着优雅的钢琴声,以柔和的灯光为背景惊艳登场。
至少用事实让我的幼驯染们觉得我离开他们之后过得还挺久情调。
但。
可能命运就是看不惯我装逼吧,我毛坯的人生还是暴露了。
傍晚的那场意外让我只能放弃自己的预设,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腰,萎靡不振地出现在两个少年面前。
“天呐。”山口忠看我小臂和手肘处都红了一片,关切地问我:“小桃,你今天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弄的一身伤?”
我恹恹地叹口气,解释道:“原本看见了很漂亮的夕阳,临时起意去采风,结果画完准备回去的时候,被谁撞了一下,直接从坡上滑下来,痛死了,背上也擦伤了呢。”
山口忠知道对方就算是采风也不会离家太远,立刻就想到了附近唯一的那个河堤,忍不住幻痛得脸皱成一团,说:“那个坡不是很陡,但很长,草也很滑,你肯定摔了很久吧。”
“对啊!”我咬牙切齿:“而且那个人真的很没礼貌,撞到人了都没来道歉,直接就跑掉了!”
“还有这种事!”山口忠难以置信。
居然还有人没素质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