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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园祭最后的仪式将会在八坂神社进行,而有资格进入到神社之中近距离参与祭祀仪式的人便只有皇室与贵族。
产屋敷无惨由仆人服侍着穿上一件件绣着家纹的服装,衣冠庄重,将他的每一绺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收束起来,他的姿容仪态几乎完美无缺。
只是,自清晨起,这位贵族的脸色就差得吓人,因此,所有的仆人服侍时都分外小心翼翼。
一名女侍上前,想要伸手搀扶无惨出门。
无惨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一瞬间让女侍感觉到冷得刺骨。
他一把扬起衣袖甩开了这个侍者,力量大到她直接向后跌倒在了地面上。
“我的身体还没有孱弱到这种地步。”产屋敷无惨冷冷地说道。
他没再理会这名女仆的求饶,转身直接踏出了门。负责在外出时服侍他的男侍急忙跟在了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生怕触了这位分外难伺候的贵族的霉头。
刚刚踏出北对的亭台,产屋敷无惨就听到了一声呼唤。
“父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这座贵族的庭院之中,也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他。
产屋敷无惨循声望去,便远远见到一个穿着圆滚滚的粉团子向他跑了过来。
木屐踩在地面上发出轻而急促的“哒哒”声。
她穿着多层叠穿的十二单,最外是浅粉色的渐变唐衣,上面绣着散落的樱花,黑色的假发披在身后,尾端落在嫩黄色的下裳上。
像一只幼蝶跌跌撞撞地在翻飞。
稚嫩,纯真,脆弱,富有生命力。
最终,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沙理奈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何事?”无惨问道。
“父亲今日……”沙理奈根本不舍得眨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对方看,“好漂亮哦!”
闻言,跟随在后面的男侍们顿时如临大敌地绷起了身体,生怕若君大人直接在外面大发雷霆,届时他们这些仆人定然逃不过池鱼之灾。
出乎其他人的意料,被这样形容的产屋敷家少君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说道:“莫要胡言乱语。”
沙理奈并不知道旁人的忐忑,她只是眼神亮晶晶地继续说:“今天比昨天要更喜欢父亲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都相当看脸的。即使是沙理奈也不例外。无惨这样一番正式的打扮,让她比平时更加孺慕。
产屋敷无惨默了默,最终选择不予理会,直接说道:“走罢。”
他往外走的步子不快不慢,但步伐的宽度对于小孩子来说显得有些宽。沙理奈加快脚步跟在他的身侧,她下意识地往上看,想要去够对方长袖中那只修长的手。
无惨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将手臂微微上抬,捋了捋袖摆。
“来了?”产屋敷家家主站在牛车前,身侧是一名穿着华贵的白面夫人。对于无惨的姗姗来迟,两个地位更高的人此刻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
他们都知道无惨的体弱多病,更曾有医生断言无惨将活不过二十岁。
“身体还好吗?”家主夫人问道。
对于家主的寒暄,无惨只是轻轻颔首,接着便径直略过了家主夫人,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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