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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复赛马不停蹄向着家乡赶去,准备招兵买马,思绪混乱引发的头疼如影随形而至,偶尔头疼到一定程度时,还会伴随着一些特殊的现象。
不知不觉间,张复赛总会看到一座巍峨的城市,这是天京城,但幻觉中所见的天京城,却与张复赛印象中的大辉朝首都有着极大的差距。
冷硬的城墙,因为未知的原因,砖石凸起,让城墙看起来莫名有一种不规则的畸形感,犹如血肉生物上的肉瘤,铁青色的巨大城门,犹如凶兽的血盆大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整个城市,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冷与诡异,仿佛有莫大的疯狂潜藏在后,窥探着每一个城外之人。
张复赛知道这是一种幻觉,每当头疼到一定阶段就会出现,而当这个幻觉出现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站在城门外,而后,莫名的声音便会从这座城市中传出。
“归来兮……归来兮……”
这声音,仿佛是对游子的归家呼唤,张复赛聆听这声音,能够察觉到那潜藏着的大恐怖,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他却发现,不论向哪个方向逃跑,最终都是向城门迈进,仿佛,他的命运早已被注定,不论他逃到哪里,最终都要回归到这座诡异的天京城中。
而幸运的是,每当张复赛在幻觉与幻听的蛊惑下,踏入天京城门时,便会在城中看到一个浑身被阴影覆盖的人,那人仿佛对他说着什么,而每当聆听到那人的低语时,张复赛就会从幻觉与幻听中醒来。
“我要招兵买马……我要招兵买马……”
张复赛眸子泛着浓郁的血光,犹如孤魂野鬼一般行走于大地之上,向着自己家乡走去,偶尔他也会清醒一些,然后每当这个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跟着很多人。
时刻蠕动不休的天京王家众人自然不用多说,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江湖中人,甚至还有一些身穿农衣的普通人。
不论他们之前是什么人,此刻他们的表现却是一致的,身体尽情的摇摆着,癫狂而舞,舞姿之酷炫,甚至可以如莫测的蠕动这般词汇来形容。
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张复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跳什么鬼。
张复赛思索着,试图从那混乱而破碎的思维中,寻找出这些人的由来,然后,苦思冥想良久,才有一些破碎的记忆艰难的浮上来。
好像,自己只是很正常的走在路上,然后,沿途遇到了人,然后这些人看见了自己,然后就被身后天京王家众人那莫测的舞姿所吸引,然后加入其中,成为了海草舞劲乐团的一员,无休止的跳起了这以蠕动为唯一舞姿的酷炫海草舞。
“咦,最近中江湖流行跳海草舞吗?怎么这些人一言不合就跳的那么狂热?”
没想明白的张复赛,苦思冥想良久,还是不打算压榨自己那贫瘠的思维能力。
是的,张复赛能够隐隐意识到自己思维出了问题,只是他没办法解决,只能被动的接受这这一切。
张复赛继续走着,不过,多亏了这海草舞劲乐团的福,张复赛觉得这一路上也并不寂寞,也挺热闹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似乎也不满足于跳海草舞,也许是人多了缘故,海草舞劲乐团的人,还偶尔还会唱歌。
虽然这唱歌是混乱呓语与含糊呢喃组成的,但旋律还是挺好听的,张复赛听着听着,便觉得世界都仿佛因这歌声而改变。
万事万物都在变得虚幻透明,那生意盎然的花草树木,正在变得残破而扭曲,甚至连坚实的大地,都渐渐变成了泥沼,淡淡的血色月光,从虚无中照耀而来。
有时候,张复赛都会在想,自己是否还行走于现实,不过想了一下,他就没有多想了,因为他那混乱的思维,难以承载这般问题。
但张复赛却不知道,他的赶路,却在不知不觉间广受瞩目,甚至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自然门,虽算不得上是什么力压天下的大门派,但也算得上是地区一霸,但此刻,自然门内却陷入了麻烦之中。
议事厅内,须发皆白,看上去颇有威严的自然门掌门,此刻眸子冷电闪烁,语气冷峻的询问道:
“那灾厄已到何方了?”
弟子禀告道:“禀掌门,那人已到槐树镇周围,为了引开他,从而保全城镇,开碑掌王师兄牺牲了自己。”
自然门的掌门闻言,神情愈发冷峻,甚至隐隐有一份悲痛,因为那个被称之为开碑掌王师兄的人,也是自然门内一个响当当的高手,但这般高手,没有死于江湖恩怨中,却栽在了这里。
但这个时候,谁都能慌,但唯独掌门不能慌,所以他很镇定的询问着:“牺牲了这么多人,是否已经探明那灾厄的全貌?”
“弟子聘请了专门的情报组织天机楼,研究那灾厄的情报,已有回馈,掌门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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