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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争低下头:“没有,臣在大殿所言,句句属实。”
太子落座书桌后,满意道:“你先去,孤之后会以荆州水利督工的名头前去,在孤到达之前,你需要为孤留意工部小队之人的动向。”
“殿下是疑心工部与人勾结,意图将水利款项送进自己的腰包?”元青争脱口而问。
“不是疑心,是一定。”太子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也不是工部,是工部小队。”
“殿下何以有此推论?”她不解。
“工部小队前往荆州的路线是绝密,区区响马不可能知道,而工部小队欲贪此款的前提,是这批银子已用在了水利建设上。”
太子将他这一个月来的主要筹谋和盘托出,“届时孬料换好料,少给劳工发几文钱,差出的银子都可以被昧下,这是孤准允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勾结户部悄悄贪墨。
只有对这水利款项觊觎,又无法顺理成章中饱私囊之人,才会想办法勾结响马,杀人夺银最后分赃。
朝堂之上江相对孤兴建水利的想法不言一词,但总会巧妙的将议事内容换成别的,他跟孤对着干,孤偏不叫他如意。
此番工部小队的路线是孤亲自设定的,充分考虑了那些马贼的驻扎地,小队里除了工部有人知道行进路线以外,户部还有一个押银之人。”
元青争以为太子兴建水利是真的想造福万民,却没想到是铲除异己。
正因为荆州水患并不严重,所以才让人觉得这批银子并没有用到实处上,才动了劫下这批银子的想法。
真是好一招引蛇出洞:“殿下是要对付户部?”
“户部侍郎江东是江相的嫡长孙,户部众人唯他马首是瞻,万部侯有时都压不住他,”
太子提起此人,面色有些严肃,“如若此番能将他拉下马,这户部,孤才算能够掌握,孤已向父皇提议,让刑部侍郎亓自培彻查工部小队遇袭,势必要达成目的。”
亓自培也是太子的人……可他丈人不是郑润吗?居然没跟着江相干?!
元青争心道,怪不得江相如今没有前些年那般自狂了,太子确实是个劲敌:“臣明白。”
“此番因公务去往荆州,你不必担心性命的问题,”太子笑道,“这已是朝廷第二次派人了,不会再有人这样大胆,孤一会儿去拜见父皇求个恩典,力保你可放手去干。”
“臣多谢殿下。”
太子神神秘秘的看着她,往前俯了俯身子,笑意缓缓而逝:“看你尽心为国办事的份儿上,孤送你个消息。
刑部小队死了三个,活了两个,分别叫韩瑾,盛舒宇。”
从东宫回来,至清楼里,落籽正在帮着收拾行李。
元青争原本顾念他的身体不想带他,可他说:“公子,我这几日病症好不容易减轻了,如果突然见不到公子,只怕又要加重,心伤比身伤更能击垮我。
况且我是公子的贴身小厮,从小学得许多杂识,带着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我呢?”
这话说得有理,落籽确实学得杂,都不精罢了,元青争索性随他去,又自己偷偷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谁都不准碰,里面是两件束胸和几个月事带。
冬雪来传话,说侯府正厅来了诏书,她赶紧前往前厅,尚还离着老远,就听到了吴玉宁的声音。
待走近,元青争便注意到后面太监捧了一个长案,上面红布半盖——原来太子给她求的恩典,是皇帝斩马剑。
那剑朱鞘锁金边,镶着五彩宝石,“见之如见朕亲临”,四品以下官员任刀任剐,四品及以上,留命就好。
除御剑外,皇帝还另给了她二十人的兵部小队听候调遣,这里面有个她的旧相识。
曹抒,时任兵部职方司员外郎,七品。
而远在荆州的盛舒宇自有方法知道,此番朝廷命官被杀一案,钦点的主探官是元青争。
他这段日子在荆州可谓是举步维艰,无论想做点什么事都遭掣肘,如今,终于看到了大展拳脚的希望。
算着时日,盛舒宇最近几天都早早的等在建章府官驿门口,这会儿终于盼到一辆熟悉的马车:“青争!”
建章府的大小官员,自元青争进城门就得了消息,这阵子刚刚到。
元青争并没有坐在车厢里,这连日的奔波把她骨头架子都快颠散了,她和落籽并排坐在马车前头,并且时不时的把头放在落籽肩膀上搭着。
看到盛舒宇在官驿前面向她挥手,高兴的回应:“复光!”
落籽攥紧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