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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舟为大魏打过不少胜仗,不如他祭日那天,你替孤去拜祭拜祭?”申珏盯着床内的雕花床栏看,并没有看温玉容。
温玉容应了一声。
正在此时,外面的宫人进来禀告说太子申永澄来了。
提到申永澄,申珏才想起昨夜申永澄送了一份礼物,不过他还没有看。
申珏虽然对申永澄没什么喜爱之情,但终究是收了一份礼物,所以他坐了起来,让宫人把昨夜榻上的锦盒拿过来。
他拿到锦盒,便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块龙纹玉佩,雕工还算精巧,玉佩的背面还刻了几个小字——“永澄献”。
“似乎是储君亲自刻的,真是有心。”旁边的温玉容轻声说。
“难为他有这份心。”申珏说了一句,就让宫人伺候他穿衣。到了外殿,他才让宫人带申永澄进来。
申永澄小心翼翼地进来,先跪在地上给申珏行了礼,叫起后就老实站着,仿佛是过来听训的。
申珏没什么跟小辈相处的经验,所以他看着不说话的申永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温玉容瞧他们叔侄这样,忍不住笑了笑,“储君坐吧,待会御膳房会送莲子百合粥过来,一起尝一点吧。”
“是。”申永澄说了话,可也没坐,只是偷偷看了申珏一眼。
申珏捕捉到申永澄的眼神,皱了下眉,据他了解,丞相一直夸申永澄极其聪慧来着。怎么现在看来,并不像个聪慧人?
申永澄发现申珏皱眉后,头立刻埋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坐吧,别傻站了,你来见孤,难不成是过来罚站的吗?那不如去骑射场站。”申珏语气冷淡地说。
申永澄这才连忙坐下,过了好一会,他才鼓起勇气说:“皇叔父看了儿臣送的礼物了吗?可还喜欢?”
“喜欢,你有心了,想要什么,待会直接去库房拿。”申珏说。
“儿臣不是想跟皇叔父讨礼物的。”申永澄顿了顿,“不过儿臣近日习武遇到许多困恼,身旁没人指点。”
他话说得含蓄,但申珏听懂了,申永澄是过来给师霁求情的。师霁自上次被罚后,一直处于关禁闭当中,师浩然并没有来求情,只是没想到申永澄第一个过来开了这个口。
“那就让师霁进宫继续教你便是。”申珏淡淡说道。
让师霁进宫也好,把人放在眼皮子下,总比不知藏在哪个暗处好。
……
翌日下午,师霁来承德殿谢恩。
不得不说,师霁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强壮一些,那日臀部和大腿几乎都要被打烂了,现在才不到一个月,他就恢复了健康,走路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申珏有些艳羡地看了看师霁,转念一想,若他是温玉容,估计更倾向师舟吧,他现在这个破败身体,只让人倒胃口,谁愿意每日伺候一个走几步都喘的人?
这个境不好破。
申珏原以为他已经杀了师舟,现在看来更像是杀错了人,不过他需要印证一下。
如果印证出此师霁非真师霁,那么温玉容又在骗他,说不定早就跟师霁暗通曲款了。
师霁跟他泡过几次温泉,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大概那个易容并不怕水,也许只有特殊的药水才能卸掉。
“师霁,若不是过几日就是你弟弟的祭日,孤还不想那么快放你出来。”申珏看着师霁,冷声道,“希望你聪明一点,别丢了你祖父和你爹的脸。”
师霁呼吸加重了些,低头回了一个“是”。
转眼就到了师舟祭日那日,温玉容昨夜没宿在宫里,而是住回了自己的住处。
今日去拜祭师舟的人不少,还有朝中一些大臣,只是天公不作好,这日下起了暴雨。
申珏披着青色的披风站在廊下,看着从屋檐垂落的雨珠连串成一片,砸落在青灰色地砖上。
申永澄从远处走过来看到就是这一幕,他愣了愣,脚步甚至都停了下来。
在他印象里,他这位皇叔父总是懒洋洋地、没精神地坐着,躺着,很少有站直了身体的时候。
此时一看,才发现皇叔父站的时候,背挺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