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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担心一张床睡不下两个人?”白毓一眼看出他的顾虑,不由得笑了:“师兄睡床,我打地铺就好,反正跟在师兄身边这三年,我都是这么睡过去的。”
秦朔自然记得这回事,白毓刚拜入师尊门下之时,无情宗并未准备他的居所,也不好将他和弟子居的弟子放在一起。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他见白毓找不到地方落脚,去哪儿都不合时宜,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心一软,一跺脚,就把人留下来了。
虽然这在同门师兄弟看来,是故意磋磨白毓的手段,但他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同是师尊的弟子,住在一处也没什么。后来被诸多人诟病的欺凌,也是因为当时伺候他的仆从意外身故,他本想向师尊请命再要一个,白毓却说与其让旁人照顾,不如让他这个最亲近的师弟照顾的好。
于是伺候他起居的职责落到了白毓的头上。
仆从有或没有,对秦朔来说区别不大,无非是多个伺候的人,且让师尊放心而已。他之所以会答应白毓,是因为白毓总在他耳边说,害怕什么都不做会被其他师兄弟议论,揽下这个职责,才好名正言顺地留在凤鸣轩。
这一留就是三年,一千零九十六天。
秦朔睁开眼,看向白毓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想到很久以前,白毓满心期许地说:“师兄,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可是后来,这段被白毓称作幸福的时光却成为宗内众人口中的悲惨过去。
“师弟。”秦朔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你还记得木童吗?”
白毓眸色闪动:“当然记得,他是从小跟在师兄身边的仆从,师兄的起居都是由他来照料的。”
“他是个细心的孩子,做事也认真。”记忆融合以后,秦朔脑海时不时涌现过去的画面,“要是没溺水,现在也有十八岁了。”
白毓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轻道:“早登极乐,也没什么不好。”
“有些事,回想起来还像在昨日。”秦朔抚摸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你说,一个祖祖辈辈都在水里讨生活的人,怎么会溺亡在荷花池里?”
“或许,是夜里失足,又或许,是他年纪小贪玩。”
白毓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来到背后按揉肩膀,伏在耳侧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木童是不在了,师兄身边还有我,这三年,师兄也看出来了,我比前面伺候师兄的每一任仆从都做得好,不是吗?”
肩上按压的力道恰到好处,每一下都精准揉开最酸胀的地方,秦朔不得不承认,白毓在伺候人这方面做得无可挑剔,甚至比他还要了解他的身体。
“的确。”秦朔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放松,“你是除了师尊以外,最了解我的人。”
听到师尊两个字,白毓按揉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低下头:“师尊……没发现师兄出走的事吗?”
“我想暂时不会。”
秦朔临行前做好了万全准备,在藏书阁待了整整半日,才找到能让师尊放心也能让自己出行的办法,“我照古书所述之法,用精血养了一只木偶,喂了半碗血,刚好能撑到镇守结束,也就是一个月后。”
“那只木偶是依照师兄形貌所制?”
“嗯,形貌和记忆一般无二,说是木偶,也不尽然,用精血养成,算是我半个分身,分身感受到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得到。”
“师尊会认出来吗?”
“换作是你,能认出来吗?”
秦朔的话让白毓停下动作,低眸笑道:“有师兄形貌和记忆的分身固然好,可我想要的,还是原原本本的师兄。”
“我已经在你身边了。”
“还不够。”白毓从背后抱住他,依偎在颈侧,望着桌上忽明忽暗的烛火,轻声耳语:“师兄,我想要更多。”
可就在这声试探落地的瞬间,烛火被风吹灭,窗外的异动让两人心生警惕,拔剑的声响随即而起,白毓按住秦朔的肩,示意他别动。
「师兄,这是十八层,能跟到这儿的,不是刺客,就是精怪。」
灵识才在脑海响起,答案便在下一刻涌现。
寒光从窗外直射而来,目标显而易见,正是站在前方的白毓。
秦朔意识到来人的杀意,立刻抽出玄光剑,接连挡下数枚飞镖,将白毓往后一推:“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