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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临死前他口吐鲜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玄光剑被灵力驱使着飞回白毓手中的画面。
另一名弟子被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战战兢兢道:“师、师兄……你,你这是?”
“师尊亲手打造的灵器,果然好用啊……”白毓轻轻抚摸着剑身,又慢慢抬起头,看着剩下的弟子,柔声道:“师弟,你们说过会帮我的,对吧?”
密室的门打开又合上,白毓走出来时,轻轻用手帕擦掉了最后一点血迹,闻到空气里越来越近的蜜合香气,他微微一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秦朔来到藏器阁时,并没看到守门的弟子,心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儿奇怪。
不过他本身就有钥匙,倒也不在乎有没有人为自己引路,顺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了第三层最后一间密室,用钥匙开锁的一瞬间,还莫名紧张了一下,不知道被锁在这里的玄光剑究竟会以什么态度面对他。
而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强烈的血腥味涌上了鼻腔,顿时让秦朔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点燃了悬浮灯,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两名弟子时,脑子嗡的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本着能救则救的想法,他想去看看两人的情况,但过去验了气息,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秦朔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只能先把身上的外袍脱下,将两人的脸盖住,至少等到其他人来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难看。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余光看向地上沾着血迹的玄光剑,突然产生了一种怀疑,难道是玄光剑暴动,误伤了守门弟子吗?
秦朔思索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起了玄光剑,想试试能不能和剑灵建立联系,得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交错的脚步,只听有人惊叫了一声,“大师兄,你──”
秦朔心中一震,转头看去,发现门口不知何时被陆续赶到的师兄弟站满,为首的乌金长老沉默不语,旁边的白毓眼神则格外耐人寻味,“真没想到啊,大师兄……”
“你竟然为了拿回玄光剑残害同门?”
第9章剥夺
众人异样的目光如大山般压了过来,气压低到悬在空中的烛火都颤动了几下,乌金长老作为藏器阁的负责人更是震怒,对着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秦朔斥道:“孽障!还不把剑放下──”
秦朔被这么一吼,大脑嗡嗡作响,先是看了眼自己手中沾血的玄光剑,又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两位师弟,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
此时看守的师弟已经被杀,玄光剑又在自己手上,人证物证俱在,他百口莫辩,只能先稳住局势再说。
当啷一声,玄光剑被扔在了地上,秦朔毫不犹豫跪了下来,望着门口的乌金长老和一众师弟道:“我秦朔对天发誓,此事绝对与我无关。仙门大会在即,我是为取剑才来的藏器阁,谁知刚到就……”
话还未说完,门口就传来弟子的嘀咕声,“事到临头还在狡辩,真是厚脸皮。”又有人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都亲眼瞧见了,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根本就没失忆?”后方响起一声嗤笑:“连同门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可惜了,虽然只是两名外门弟子。”
还有人问:“长老,大师兄这事怎么说,咱们都亲眼看见了,难道也有假,谁能证明杀人的不是他?”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压得秦朔胸口闷得慌,冷汗从额头流下来时,也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残害同门是门规的禁令之一,重罪中的重罪,此事若被师尊知晓,可不是被逐出师门那么简单了。
秦朔真的想知道,是谁要这样大费周章地陷害自己。他努力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寻找线索,很快就发现,在如此激烈紧张的氛围里,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参与其中,并微笑盯着他看。
那就是从失忆起就相当照顾自己的小师弟──白毓。
乌金长老蹙眉不言,看着秦朔的神情也很复杂,显然在想这事要怎么处理最好。
有弟子在耳边提醒:“长老,若按门规处置,得先把大师兄关进暗牢查明原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乌金长老眉头紧锁,态度有些犹豫:“但秦朔是曦明的爱徒,疼得跟心肝儿似的,他如今又在闭关,若出来之后知晓此事,定然会说我的不是。”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虽有不满,却忌惮乌金长老口中的曦明,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秦朔察觉到他们所说的曦明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师尊──道化掌门的名讳,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忙道:“此事若要追究,不如等师尊出关以后再议。”
倘若曦明师尊真像他们说的那样疼爱自己,说不定对找回记忆的事有所帮助,也能查清背后暗害的人究竟是谁。
乌金长老瞥了他一眼,哼道:“不要以为有你师尊撑腰,什么事都能轻轻松松地揭过去。你方才说自己是为取剑而来,但宗门上下都知道,玄光剑被封印在藏器阁里,每月十五加固一次封印,若无批准不得取剑,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擅自取剑,还挑在我加固封印之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