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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突遭变故,金氏作为当中掌权者,怎能坐视不理,自是将血书转送到修仙界,请各仙门速派门下子弟前来除妖。
当初各仙门联合剿灭魔族,留了一小部分妖兽在皇都,原是为了让金氏严加看管,也好套出余下魔族的消息,不想过了百年,竟成了它们逃跑的契机。
出了这种事,金氏难辞其咎,以请罪之名放出风声,只要各仙门派首席弟子前来除妖,一切后果皆由他们承担。
天元宫牵头应下,其他仙门自是不得不应,只是首席弟子向来是各门各派最看重的继承人,培养一个都要花上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除妖是历练,能借此机会崭露头角,对仙门,对自身的名声自是有益,可若是因除妖殒命于此,于各门各派而言,就是得不偿失了。
因此,出发之前,金氏邀各仙门首席来皇都内城一聚,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商议除妖大计。
烈日当空,金府。
院内摆好的盆栽被煤球撞得东倒西歪,它哼哧哼哧的追着前方的蝴蝶,却不慎踩空,扑通一声掉进了金鱼池,呛了好几口水,被路过的沧云捞了起来,嫌弃地放回地上。
“这只笨狗。”
沧云看到煤球抖抖身上的水,又恢复圆滚滚的状态,欢快地去追落在盆栽上的蝴蝶,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才刚进门,就没好气地对屋内的金王爷说:“真搞不懂家主在想什么,弄只笨狗回来,吃的多干的少,还把后院弄得一团乱。”
书房的门关上,屏风后响起翻书的声音,金王爷笑了笑:“家主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沧云,别总是闹小孩子脾气。”
沧云在桌边坐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是在想,现在我们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原来的家主。”
“仪式不会出错,家主就是家主。”金王爷翻动书页,平静地说:“共用身体,灵魂难免会被影响,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让家主记住,金氏坚持至今的念想是什么。”
“可是表兄,我总是在想。”沧云盯着茶杯的裂纹,目光越来越深,“倘若有一日,家主的灵魂被金未离吞噬,我们分不清他究竟是家主,还是装作家主的金未离,该怎么办?”
屏风后方的翻书声顿止,金王爷的声音随之传来:“沧云,近来皇都事情繁多,都压在你身上终归不是办法,放一放吧,妖兽的事宜,交给天元宫处理,你太累了,该休息休息。”
“表兄,不是我胡思乱想。”
沧云看了眼房门,又转过头道:“是金未离想活的意志太强烈了,你们都说他翻不出风浪,不足为惧,可封印确确实实有松动的痕迹,我怕……”
不等他将话说完,门外便传来金未离的声音:“沧云,你表兄说得没错。”
房门被灵力震开,那双琥珀色的猫儿眼出现在视野里,目光定格在沧云愕然的脸上,举手投足却和从前完全不同,倒有几分沉稳之态,“外城的事,交由天元宫处理最好,有什么异动,也能第一时间跟金氏联系,总比还未出发就自乱阵脚要好,你说是不是?”
“家主所言甚是。”
金王爷从屏风后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顺势拉上沧云:“他父母过世得早,从小野惯了,还是孩子心性,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家主莫怪。”
“怀朝说笑了。”金未离落座,将桌上的茶杯一一归位,“往前数百年,比这难缠的人多如牛毛,若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也不必做这金氏家主了。”
沧云和金王爷对视一眼,当即跪下认错:“家主宽宏大量,是沧云的错,沧云认罚,即刻去后院领二十鞭,以后绝不再犯。”话罢,便起身离开,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金王爷过来替他斟茶,边倒边说:“各门各派的首席弟子正在路上,今日就要前来商议除妖之事了,家主怎么想?”
“一切照旧,天元宫牵头出力,金氏出钱。”金未离接过茶盏,看向角落的铜镜,不觉一笑:“他们嘛,跟着计划来,只要不出什么岔子……”
话到此处,铜镜突然出现裂纹,里面的身影不断砸击镜面,一下又一下地锤着,发出的声音却没人能听见。
房内的谈话被这声动静打断,金未离放下茶盏,撑着下巴看向铜镜,呢喃了句:“真执着啊,从那日开始到现在。”
金王爷向他请示:“家主,要不要天元宫的墨长老过来一趟,加强封印。”
“不必了,现在这关头,还是除妖要紧。”金未离看了眼铜镜,又看了看金王爷,突然打趣:“你说这个小辈如此执着,是不是为了那个失踪的修士?”
金王爷一怔,回忆道:“或许是吧,听说他曾寄信到江府,想让江氏代他去无情宗提亲,不过那秦姓修士早有婚约,江氏觉得不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就那么喜欢吗?”金未离望着铜镜的倒影,眼含笑意,像是自言自语:“喜欢到……连魂飞魄散都不怕,爱上无法相爱的人,果然是,金氏的宿命。”
铜镜的裂纹被灵力修复,倒映出门外御剑而来的身影。
不多时,书房聚集前来商议的首席弟子,以天元宫为首,同坐在屏风前的金王爷说明此次除妖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