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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呵斥了他一声,又怕被周围的魔族发现,只能压低声音道:“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趁现在大家高兴,喝几杯酒就过去了,赶紧给君上敬杯酒,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石鹰却不理会他的劝告,反而将自己的那杯酒也推远了:“有些话,我从回到魔宫开始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也不知该和谁说。莫鄞,你我算是挚交,我不想瞒你,如今你们称为君上的玄夜,并不是魔主钦定的继承人。”
“你疯了!”蛇妖抓住他的手臂,再三警告:“别胡说八道,当年魔主殒命突然,都没来得及宣布下任魔主是谁,但不管是谁,都用的同一具身躯,我们只需听命行事……”
“那是因为你们都被他蒙蔽了。”
石鹰甩开他的手,转头看向王座上的玄夜,掷地有声道:“当年魔主不止一次说过,待他陨落之后,魔尊之位该由谁继承,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继承人是玄焱尊主,根本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魔君玄夜!”
这话一字不漏地落在每一个魔族耳朵里,方才热闹非凡的大殿立刻冷清下来,纷纷看向主位,在沉默中感觉到难言的恐惧。
没有一个魔族敢开口,也没有一个魔族敢接话。
蛇妖头皮发麻,看到王座上的玄夜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他们,连忙跪下解释:“君上……他,他只是被关得太久,失心疯了,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还请……”
“失心疯?”
殿内静得能听到众妖震如锣鼓的心跳,玄夜将酒杯放下,咚的一声,让跪在地上的蛇妖心提了起来,“怎么凡间的病症还能落到魔将身上,听着有些稀奇啊。”
“你不必恐吓于他,我说的话,我自己承担。”
石鹰站起身,直视道:“当年魔主说过,一体双魂对下任魔尊来说,终究是个祸患,若让其中一魂继任,就必须除掉另外一魂。”
“那么魔将的意思,是要除掉本座,让兄长独自继位?”
玄夜手心现出一把双刃弯刀,边拨弄边道:“真没想到,修仙界还未打过来,魔族倒先内乱了。”
“我只认前魔主指定的魔尊,其他……”石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破空之声向自己袭来,以无法抵挡的强大妖力击破层层屏障,直斩头颅的方向。
“君上──”
蛇妖话音未落,便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大殿的魔族也纷纷噤声,发现那把弯刀直插在石鹰身后的墙壁,削断距离他脖颈不过毫厘的头发。
这是警告,也是威慑。
“本座有能力将你从修仙界带回来,给你活命的机会,也有能力让你刚出牢笼,便入死局。”
玄夜收回双刃弯刀,微微一笑:“石鹰魔将,别挑战本座的底线,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自相残杀的时机,切勿让本座在这大喜的日子开杀戒啊。”
众妖预感不妙,纷纷半跪下来:“君上息怒。”
石鹰余光瞥见墙上深陷的刀痕,不再言语,被蛇妖拉着半跪下来。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
殿外天色渐晚,不远处长廊的灯笼亮起,玄夜轻敲了两下酒杯,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本座还有事,就不陪你们闹了。”
气氛转合,众妖松了一口气,便有开口挽留的:“君上,再陪我们喝一会儿吧,这些日子,你是一日比一日回去得早,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玄夜却没解释,只是笑了笑,往殿外走去,捻着指尖缠绕的红绳道:“就当本座有约在身,非去不可吧。”
第115章阋墙
“尊主,青丘寄来的信都在这了。”
白日的寝殿,只要迎进那道不怒自威的身影,伺候的妖从便知──来者是玄焱尊主。
他们不敢过问,也不敢擅自搭话,毕竟这两百年,玄焱尊主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上一个在他不悦时开口的妖从,已经被徒手捏断脖颈,扔到峰顶喂秃鹫了。
与性情稳重的魔君玄夜不同,身为兄长的玄焱完全继承了前任魔主的天魔血脉,但也被血脉的副作用左右,精神时刻游走在失控边缘。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躁动,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峰顶厮杀一番,除尽心头魔气才能恢复正常。
无人敢对玄焱说半个不字,魔族多的是崇尚力量的大妖,因此他的追随者也不少,在前任魔主还未陨落的时候,两派势力便形成对立。
只不过,退到昆仑的这些年,对立的双方早在时间推移下融为一体,毕竟他们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