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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曾在打扫房间时远远见过苏妙的婚服,红得刺眼,长长的衣摆用金线绣了一只巨大的凤凰,凤凰的尾羽延伸到裙摆的末尾,威严端庄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不仅让她想起了自己被顾锦川纳入府里的时候,作为妾室不能穿正红色,她只能披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裳,用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顾锦川的屋子。
没有婚宴,没有宾客,甚至因为当晚顾锦川另一个小妾闹脾气,她独守空房,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这番对比之下,胭脂气得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一连几日,她都垮着一张黑脸,活像死了亲爹似的。
终于,苏妙正式出嫁的日子到了。
拜天地,祭祖先,过程很是繁杂。作为苏妙亲自选出来的陪嫁丫鬟,胭脂也只能全程跟随。
站上高台的那一刻,她甚至想把苏妙踹下去,一尸两命。
可脑子里才刚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就感觉后背凉凉的,回头一看,是白月城主用不悦的目光正盯着她瞧。
胭脂瞬间收回了那股杀人的想法,也收起那副死了亲爹似的表情,挤出一道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祭完祖先之后,苏妙终于进了马车,准备出发。
原本顾云亭应该骑马的,因为苏妙怀孕,有时候孕吐的反应格外厉害,他实在放心不下,便进了马车陪她。
胭脂只好缩在角落里,亲眼看着二人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看得她快把手指头捏断了。
终于,苏妙想起了她,懒洋洋地抬眸看过来,微笑道:“胭脂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同乘一车呀?”
迫于顾云亭的威压,胭脂不敢说话。但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把脑袋点成小鸡啄米了。
苏妙像是看出她的难处,对车夫说道:“先停一停,让胭脂姐姐下去。”
胭脂不解。
但车一停下,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帘。
离开的前一刻,她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照在了苏妙脸上。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整个人看上去温柔了许多,散发着岁月静好的味道。
即便一身嫁衣,也仍然柔软得像是春风中摇曳的柳枝,让见过她的人都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这样的苏妙,像极了不小心误入凡尘的仙女,悲天悯人,心地纯良。
可是下一瞬,胭脂便听见苏妙说道:“没有空车了,你就坐我嫁妆那一车吧。”
胭脂的脸狠狠抽动了两下。
来的时候,她就是坐了一辆塞满货物的车。现在回去,还要坐那样的车。
或许从始至终,苏妙都觉得她是一件或有或无的货物,压根儿没有把她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