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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号。”
“那是往南往北,目的地总定……”
“清峰,”雷明打断他,“要是罗慧回来,你跟她说一声吧。”
罗慧从陈清峰那得知雷明要走,像是听到明天高温的天气预报,只轻轻地哦了声。
“你不生气?”
“不生,他有目标是好事。”罗慧顿了顿,“就是他怎么跟小猫钓鱼似的,干一行扔一行,他老板不应该容不下他。”
“说明他还没定性。”陈清峰问,“他从县里坐火车走,你去送他吗?”
“不送。”罗慧把手里的床单拧了好几遍,“你帮我带点东西吧。”
罗慧去房间翻出杂志,把存在抽屉里的钱整理好,塞进纸页的缝隙。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要给他很多时间,他要做的事永远都做不完,他说房子太大住不了就是真的住不了,他要走要逃要去哪儿都是他的决定,她不去找他,他就不会来找她。
预感成真,猝不及防的眼泪在纸上绽开。罗慧伸手一抹,艰难忍住。
不许哭。她告诉自己,以后的事还多着呢,动不动就哭那还了得?
陈清峰等了半晌,等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布包。
“就这些?”
“就这些。”
陈清峰莫名替她不值,但没有多说。今天才二十号,一个要走的人想要告别,多的是时间,雷明是没有还是不肯,他无从知晓。
雷明等到了成绩,拿到了毕业证,在车站见到了陈清峰。
“恭喜你能去北京。”他向清峰贺喜。
“分数估高了,好在上了重点。”陈清峰给了他一个拥抱,看他心不在焉,“罗慧忙,没来。”
雷明哦了声,递过一沓钱:“那你把这些给她。”
“不怕我私吞了?”陈清峰笑,但很快收了笑意,把罗慧给的东西递过去,
“什么?”
“书,路上打发打发时间。”
“谢了。”雷明上车,因为是始发站,人不是很多,他找到靠窗的座位,先把行李放好,再拆开手里的布包。
映入眼帘的是绸缎包着的圆圈。
他隐约猜到什么,果然,是他以为奶奶丢了一只的玉镯。
他心中微震,重新包好,翻开杂志,里面夹着钱,两张硬邦邦的相片,还有张折叠的纸。
相片里是奶奶慈祥而局促的面容。
列车员关好门,车轮缓慢启动。雷明紧紧攥着相片,忽然抬高窗户,急切地探寻站台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