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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兴安府还给她送银子了?
送来的银子都能买一个供兄弟俩成亲所用的宅子?
潍州府四面环山,很难找得到平坦的地方,府城里的宅子价钱很高。这么一算,兴安府送来的银子绝对不是一笔小数,至少也在百两以上。
她没听说过有人给她送银子的事。事实上,她的身世都是自己猜出来的,有一次趁着范继海酒醉试探,范继海当时承认,但翌日就后悔了,特意找到她说他喝醉酒了胡言乱语,头一天夜里说的话都不算数。
若是她不够细腻,怕是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寄人篱下的亲戚。
若婆媳俩真的领了兴安府给的银子,且只要她留在潍州府那边就会一直送银子的话,也难怪婆媳俩不想让她离开。
这留的不光是一个能给家里换好处的姑娘,还是摇钱树!
余红卿眼中升腾起一股雾气。
她在范家多年,生母从来没出现过,甚至没派人来探望,她以为是母亲不管她的死活。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生母其实有在乎她。
余红卿被退亲的那天起就决定不再忍耐,此时她奔到了范母的屋子门口,一把将门推开。
门板弹在墙上,屋中的婆媳二人望了过来,看到门口是她,都会有些心虚。
“我听见了。”余红卿双手环胸,“你们背着舅舅拿了兴安府送来的银子。”
“胡说八道!”林月梅尖声道:“你耳朵聋了吧?我们明明在说过两天去陈家贺喜的事,我想聘陈家的姑娘做儿媳妇,礼物有些拿捏不准,特意来问你外祖母拿主意而已。”
她语气又急又快,明显是造就编好的说辞。
余红卿不打算多纠缠,这两人死不承认,她说再多都无用。一物降一物,此事还是得让范继海出面才行。
一转头,余红卿就看到了兄弟俩的屋子门虚掩着,且还看见有个脑袋飞快缩了回去。
她一想到过去林月梅总是在全家吃饭时念她置办衣物花了多少银子,好像全家人只有她一个人做新衣,只有她一个人在挥霍银子似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余红卿冲过去一脚将门踹开,门后的兄弟俩吓得连连后退。
此时余红卿眼神很凶,像是要吃人。
挨过打的范玉文恨不能缩到墙角去,余红卿顺手捞起门口的椅子,对着角落的兄弟二人砸了过去。
林月梅尖叫:“夭寿哦!余红卿,要是他们兄弟俩又受伤,我跟你没完!”
余红卿质问:“要告我吗?还是要撵我走?”她冷笑连连,“不管是把我告进大牢,还是将我撵出门去,你们那源源不断的好处可就没了,你舍得?”
就在这时,院子门被推开。
不是念儿,是范继海回来了。
他喝了些酒,脸颊上红一片,皱眉问:“什么好处?”
婆媳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都想扑过去捂住余红卿的嘴。
余红卿抢在她们动手之前率先道:“兴安府经常送银子来,只要我在一日,她们就能收银子,难怪不让我走,难怪非要把我留在潍州府。平时都有银子收,等我成亲,她们定还能收到一大笔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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