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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并不顺利,甚至有一个年轻下人都把和渤海王妾室通奸的事实交代了出来,也没人知道渤海王究竟去了哪里,仿佛刘悝真的是人间蒸了。就在李邵和高程全都绝望的时候,一个下人无意间说了一件有点意思的事情。他说他们离开王府到别院做准备的那天上午,他因为肚子疼掉了队,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出,而是自己单独前往别院的。
他出的时候看到了刘悝一家子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跟着一支商队一起离开的南皮县城,出城之后的确是往别院的方向去的,但是他快抵达别院之后左等右等不见刘悝的车队过来,他一直觉得很奇怪。
李邵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疑点。
“商队?什么商队?”
被严刑拷打的下人哭哭啼啼,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听说是从关中过来的商队,拉了很多凉州那边的货物过来售卖,好像还送给了大王一些葡萄酒,多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关中?葡萄酒?”
李邵看了一眼高程,现高程也在看他。
葡萄酒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从凉州运送到雒阳就已经价比黄金,要是出关运送到冀州,那价格更是要翻好几倍,除了达官显贵,没人消费得起这么昂贵的奢侈品。
更何况这年头天下不安稳,一个商队能千里迢迢从关中把葡萄酒送到冀州来销售,这得是多大的本事,这背后的东家又得是多么的手眼通天?
这个消息很重要,但是李邵和高程因为长期在冀州做官,对于葡萄酒相关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好像抓住了重点,又好像没抓住重点。
良久,高程忽然想到了什么。
“假使渤海王是跟着那商队离开的,商队从关中而来,必然会去往关中,你说渤海王会不会现在正在去往关中的路上?”
“关中?”
李邵皱眉苦思,疑惑道:“为什么要去关中?去关中有什么意义?而且去关中必然会经过三河之地,除非他们转道入蜀,但那样的话道路实在是太过艰难,所以必然还是从雒阳过,这明目张胆的自投罗网,那……”
李邵忽然不说话了。
他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忽然产生了一些很让他感到惊悚的有端联想。
如果之前生的这一切事件都以刘悝真的有造反之心、准备篡夺皇位为前提来展开的话,那么刘悝这种明显不合常理、反其道而行之的路线……
该不会……
该不会是要直接冲着雒阳过去,要在雒阳周边灯下黑的来一场惊天动地的中心开式的叛乱吧?
他的目标难道从一开始就是雒阳而不是冀州本地?
他就没想着在冀州叛乱,而是直接冲雒阳去了?
他在雒阳有内应,听说被抓了不少,但必然还有余党,否则朝廷抓捕他的消息不会泄漏,他不会提早那么久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刘悝在雒阳的势力绝对没有被全部解决掉,必然还有后手!
如此来说,刘悝很有可能是打算放手一搏了!
坏了!
咱们还在这里想着抓他,可他已经冲着天子本人去了!他要放手一搏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李邵被吓得魂飞魄散,高程得知以后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两人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追!
追!
追!
就算跑死了马、跑断了腿、跑废了屁股也必须要把刘悝的车队截住!决不能让他顺利抵达雒阳!
应该说他们察觉的还算是快的,并且也通过推导得出了接近事实的答案,但是问题在于——
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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