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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及回来,柳时清正在吃东西,桌上菜肴丰盛,见到苏及也招呼他过来吃。
苏及却从阁架上拿了几张黄麻纸,三下五除二,将桌上的烧鸡、清蒸鲈鱼、馅饼……凡是能装的都抱进了纸中,柳时清看得直瞪眼,嘴里的东西也忘了嚼:“你、你这是何意?”
苏及垂头包好东西:“走吧,再不走就跑不掉了。”
柳时清一头雾水:“跑哪里去?我们不是在这里等聊城县丞吗?”
“我刚刚路过厨房,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食材,连桌子和碗碟都落了灰。”
“啊?那这些吃食哪里来的?”柳时清垂头看面前菜肴,只是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盘,食物都已经被苏及收拾空了。
“你看看盘底是否写了字。”
柳时清翻过面前的空盘子,上面写着“瑶喜楼”几个字,他又翻开其他几个,皆是如此。
“这些菜应该是刚刚那人从附近一家叫瑶喜楼的食肆买来的,为的就是拖住我们……这里并不是县丞府邸。”
柳时清皱起眉:“不是府邸?那是何处?”
“这倒是不清楚,只是柳大人,再不走这里就只是我们的葬身之处,”苏及将裹好的食物抱在怀中,“柳大人,等那师爷带着人来了我们可就跑不掉了。”
柳时清虽还一肚子疑惑,但也觉出几分蹊跷来,神情凝重地跟在苏及身后。
此时天色已晚,苏及带着人在别院中穿梭,柳时清越来越觉出怪异之处,这偌大的府邸,竟空无一人,他们进来时竟忽略了这一点!
盯着苏及的背影,柳时清忍不住出声:“……会不会是那县丞府中不便,才将我们安置在别院中?”
“京中官员的别院尚有几个下人住着打扫,聊城如此富庶,县丞的别院可不该如此空寂,连个下人都没有,”苏及回头看他一眼,“只有要做那些不能让人发现的事才会选择此处。”
这不能让人发现之事除了杀人放火还能是什么。
柳时清皱了眉,不太相信:“……不可能!我乃是圣上亲封的河道总督,那县丞怎敢杀朝廷命官!”
苏及比他更不想相信,他原以为船上那些刺客是冲着赈灾粮而去,谁知竟是冲着柳时清,现在连地方官员也冲着柳时清而来……他想不明白柳时清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既没有权势,也没有万贯家产,怎么会这么多人想杀他?
“这我可不知,不过柳大人,若不是有人要杀你,我们今天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连累得他也跟着东躲西藏。
柳时清一时沉默下来,今日连番的遭遇确实离奇,他已罢官多年,也不与人来往,怎么一上任就遇到如此摸不透的情形?
苏及低了声音,朝远处看了一眼:“若柳大人还是不愿相信,验证的人已经到了,马上便能见分晓。”
柳时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是那五短师爷回来了,朝他们之前待的那间屋子匆匆走去,身后却跟了一拨人,那些人手中都拿着或长或短的利器,灯下泛着令人胆颤的寒光。
好在夜色将两人遮掩了些,那些人并未注意到这边。
“……”柳时清默了默,“不用验证了,老夫眼睛还没瞎,我们快走吧!”
苏及却不动:“门口自你我二人进入便有人把守,凭你我二人可冲不破那把守,我们——。”
柳时清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不见——”
话音未落,便见前面一阵动静,那五短师爷带了人气势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显然已经发现两人不见了。
大门一直有人把守,那五短师爷断定二人还未出府,这府邸说大不大,最多一刻钟,二人便会被找到。
眼见那些人拿着刀剑四散开来,在其他屋中挨个寻找起来,柳时清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在草丛中四下摸索,找到一块趁手的石头握在手中,还不忘帮苏及也找一块。
苏及并未接下石头,“柳大人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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