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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又嘱咐道:“天冷,别冻坏了,晚些用过晚宴侯府的马车会在宫门——”
陆英的声音止住,鼻尖触上一阵湿润,随后就见苏及红着脸后退一些,支支吾吾道:“多、多谢侯爷。”
说罢,连忙撩开车帘要下车,身后的声音带了笑意:“檀之怕是亲错了地方。”
苏及心说没错,手腕却一紧,转瞬间被身后人拉回了马车中。
腰被揽住,后颈覆上一只微凉的手,苏及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唇上传来温热触感。
“这个地方才对。”陆英将后颈的手压得更紧了些。
苏及眨眨眼,有东西滑进唇缝,强硬地抵开齿关,扫过上颚,终于缠上他的舌头。
“唔——”
苏及被吮得闷哼一声,他盯着马车顶,心想,他这就是自作孽……
苏鸿在一旁等着,明明看着苏及的手撩开车帘,谁知又缩回去了,他又等了一阵,苏及这才姗姗下了马车。
苏及下车的脚步虚浮,苏鸿歪头看了他半晌:“咦?檀之,你的嘴怎么这般红?”
苏及咳了声,掩住嘴:“……许是姜茶太烫了。”
……
祭天礼于日出后一刻开始,苏及官职低,只能站在靠后的队列,周围也都是同他差不多的五六品官员。
众官员垂着头,缩着脖子,在大雪中冻得瑟瑟发抖,前面不远处一老者因受不住冻倒在积雪里,守在周围的官兵迅速将人拖走。
苏及垂眼紧了紧披风,若不是陆英这披风,他怕是也如那老者一般倒下了。不知这披风是用何种材质所制成,竟比寻常披风要保暖许多……
这时,太和钟响起。
苏及抬头望去,茫茫白雪中,天灯逐渐升高,大典开始了。
天子座驾姗姗来迟,苏及离得远,只能瞧见步撵金顶于长道中央穿行而过,又往祭坛上去了。
他听见一旁有人嘀咕道:“这步撵怎能上祭坛?”
另一人赶忙让他住口:“今日大雪,你还指望像你我一样走着上去?”
“可是这是祖宗礼法,从未见过——”那人也意识到这个场合有些话不能说,便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苏及侧头看了一眼,那个不满抱怨的正巧站在他斜后方。
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头戴虎头玉冠,腰间也挂了个玉坠,瞧着是个世家之子。
随后便是迎帝神、奠玉帛等仪式,一晃两个时辰过去,大典结束。
天子的布撵离开后,围着祭坛的官员也散开来。
苏及跟着一众官员往外走,听见前面有人正议论着,一人道:“这次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往年少说也得五个时辰,行终献礼、送帝神……这些怎么都没了?”
另一人叹了一声,小声道:“应该是被临时省去了,哎,这大雪下得,你没看见太常寺的一帮人头顶都出汗了……”被谁省去了大家心知肚明。
祭祀礼虽提前结束了,可祭祀后的宴会却要照常举行,苏及随着其他人朝奉天殿去。
仪式提前结束,可负责筹备大宴的礼部和光禄寺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能提前开宴,于是一众官员不得不聚在殿外等候。
又生生等了一个时辰,冻僵的官员们总算得以进了殿,脸上只剩下麻木,不知是冻的还是等的。
苏及因官阶不高,只能坐在离御座较远的地方,陆英身份尊贵,与他算得上一头一尾,苏及需站起身才能看见对方的背影。
苏鸿的座次靠前一些,与他隔了半个大殿。此次大宴隆重,美酒佳肴无数,苏及远远瞧见他大哥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得好笑。
这时,一旁传来一道声音:“你是第一次来参加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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