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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瑱是头一回与女子有这样的交往经历,见她学得快,心中很有成就感。难免感慨,怪不得古人说红袖添香,夫妻之间这样寓教于乐,原来也是这么有兴致的事情。
程嘉束又骑了两圈,祈瑱点点头道:“不错,大有进益”
他瞧着程嘉束,若有所思道:“这马你骑着,确实有些大太了。”
他想了想,道:“你先练着,过几日,我再给你寻一匹好马。”
只是却不知道束娘喜欢什么样的马。给她的马,该要好好挑选一番才是。
过了半月,祈瑱果然又送来一匹马。这是匹通体雪白的母马,只有四只蹄子是黑色。面相也好看,两只眼睛湿漉漉地,瞧着十分温顺可爱。
程嘉束一看就喜欢上了,摸着它的白色皮毛不舍得撒手。
她是个知情知趣的,得了祈瑱的好处,便要回馈人家。晚上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将感谢之意表现地明明白白。
祈瑱哼笑一声:“你说你这人,平时怎么不见你这般殷勤。”
程嘉束是真的喜欢那匹小白马,这会儿子也不与他计较,笑咪咪道:“侯爷送的礼物那般好,我感谢一二也是应当。”
祈瑱专心吃饭,不再言语,心中却是得意非常。要不他愿意跟程嘉束相处呢。但凡给她好意,喜欢与不喜欢,都坦坦荡荡摆在明面上,不叫人猜她的心思。
且若是礼物真送她心坎里了,她也是真的承情,是知道怎么讨人喜欢的。叫人觉得,这礼物没有白花功夫。
食不言。祈瑱看着默默吃饭的程嘉束与祈彦,再一次觉得,眼前的日子虽好,可为着长久计,还是得将她母子二人接为京才是。
因有着这样的心事,又一个休沐日,祈瑱与廖先生手谈棋局,不免就问起了彦哥儿的功课。
此时廖先生正正经经也教了祈彦两年多了,见祈瑱问起儿子的功课,不由拈须笑道:“彦少爷聪慧好学,一点即通,又肯下功夫,如今旁得不说,一笔字倒也勉强可以见人了。”
祈瑱不由也笑。祈彦自小有母亲教导,书是读过一些的,只是字却是从头学起的。如今廖先生敢说他的字能见人了,可见彦哥儿于学业上确实是花了功夫的。
祈瑱随手下了一子,道:“都赖先生费心指导。”
廖先生也颇为满意这个学生,看着棋盘斟酌下一步的落子,边道:“彦少爷这般天份,便是科举,也不是不能一试。可惜了……”
可惜祈家是勋贵世家,不须走科举之路。况且瞧程夫人也不似有让儿子科举的意思。自从侯爷给祈彦寻了个拳脚师傅之后,程夫人竟似是更重视祈彦的武艺了。每日里大半时间反而花在了骑马射箭,拳脚刀棍上去了。
祈家靠兵事起家,程夫人有此行为并不稀奇。只是从前看她那溺爱孩子的样子,实在想不到,她竟还舍得让孩子吃练武的苦。
祈瑱不觉得可惜:“彦哥儿本就是长子,习武更好。”他的嫡长子,自有大好前程,又何需走科举那条路。
常顺也说过,祈彦于拳脚上也肯吃苦,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平时也经常跟亲卫们对练。他待亲卫们向来尊重,他师傅也是亲卫出身,所以亲卫们指导他也上心。如今祈彦的拳脚功夫进益很快。
熙宁侯本就是领兵出身,彦哥儿是他嫡长子,他自然希望儿子能继承衣钵。故而祈瑱更看重儿子的习武天份。
倒是晟哥儿,瞧着文静秀气,将来倘若武艺不成,或可从文。
廖先生听祈瑱这口气,倒是已认定了祈彦这个长子的地位,也不觉得意外。如此良材美质,又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祈瑱看重他实属正常。
廖先生看了祈瑱一眼,不由有些笑意。更何况程夫人也非常人,那侯爷对程夫人上心,如今二人夫妻恩爱,祈瑱爱乌及乌,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提到祈彦的功课,廖先生不免又想起件事,也便趁这个机会出说来:“少爷于功课上很是上心,如今经学皆是过了一遍。接下去便是深研。只是少爷从小在璞园长大,少与旁人接触交流,这于做学问上并无好处,还是该广博见闻,互通有无才好。”
祈瑱听廖先生这话,不由便问:“先生的意思是?”
廖先生拈须道:“依我的浅见,
待少爷再大些,还是该给他找个书院,跟着同窗学子,一起学习更为恰当。一直窝在这别院里,总难免不闻世事,过于闭塞了些。”
祈瑱向来信任廖先生,自然也重视他的意见。
他此前便想接程嘉束回京。只那个时候裴夫人执意不许,他不好违拗母亲,再者,他在京直营当差,住在璞园也方便,便将此事搁置下来。
只是如今他跟程嘉束感情甚笃,便越发替她着想。她一个堂堂侯夫人,屈居别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