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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值班护士和实习生以及电话那头的魏泊舟一起为纪清祀唱了生日歌,纪清祀切好蛋糕,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大块。
他们吃完蛋糕没多久,一位送外卖的小哥送来了一束鲜花。黄玫瑰、向日葵搭配桔梗,用黄色雾面纸包装好,系上了咖啡色丝带。
花束上只有一张印刷字体的贺卡,“生日快乐”。
纪清祀看一眼就知道是谁送的花,他记得的花语并不多,但恰好知道黄玫瑰——友谊、道歉、消逝的爱。
真的是不能再贴切了。
大约一小时后,纪清祀又收到了一束花,66枝红玫瑰,用黑色雾面纸包装好,再用红色缎带束扎,卡片上是手写的“生日快乐”。
红玫瑰的花语——我爱你,每一天。
搭班的护士一边对着两束鲜花拍照,一边说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玫瑰花,要沾沾纪清祀的喜气,“纪医生,你谈恋爱了吗?”
“送花的朋友可能是在玩真心话和大冒险也说不定……”
纪清祀将两束花放到了医生值班室里,花很美丽,他却在发呆,一束是“爱过”,另一束算是……“错过”?
良久,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月老牵红线的时候是不是把他那根打了死结啊。从进入泌尿外科工作以来,纪清祀见过太多毁三观的病例,器官损伤什么的还好说,特别遇到那种不洁身自好,还把病毒传染给十人以上的“超级传播者”,他往往要强行说服自己拿出耐性给他治疗,还要规劝病人“洗心革面”。
“一千零一夜”的病例分享其实后来魏泊舟又让他继续讲过,纪清祀都尽量挑一些有意思的来聊,还旁敲侧击让他一定要注意做好“保护措施”。
魏泊舟答应的倒是很快,纪清祀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真的听懂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点到为止,其余的就靠他自己悟。
以前因为自己性向问题,纪清祀对同性肢体接触多少有点排斥,原本以为学医能克服这个毛病,等到他被现实无情的打击后,变得更不喜欢与人接触。
当初在斯瓦尔巴他会把魏泊舟带回民宿,事后回想起来也有很多冲动的成分存在。陌生的环境,俊美的面容,年轻的男人,三个因素缺一不可,否则他最多把魏泊舟送到朗伊尔城那个只有8张病床的医院,也许还会再替他付个诊疗费。
无论黄玫瑰还是红玫瑰,大概都不会属于他。
风平浪静的一个夜班,早上交班后,纪清祀开车回家,想了想还是把两束花都带上了。
无论爱过还是错过,其实他都曾短暂的拥有过。
但爱情就像鲜花的保质期一样,花期过了就会枯萎。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纪清祀生日过后,已经临近农历新年。
每年这个时候,各大器械商和药代商纷纷各显神通,以公司举办年会的名义邀请各个科室的医生们聚餐。
纪清祀不喜欢这种场合,也知道是无效社交,但如果当天没轮到他值班便还是会参加一下,算是给许主任面子。
“抱歉,我酒精过敏,真的不能喝,恐怕以后还会影响我拿手术刀。”纪清祀委婉拒绝了器械商老板的敬酒,他不想喝,谁来劝酒也不管用。
医疗行业难道没有潜规则吗?当然有。可惜大环境如此,又如何独善其身呢?所求不过问心无愧罢了。
“您别介意,清祀是真的不能喝酒,全泌外的医护人员都知道,为了我们愉快的合作,我代他敬您一杯,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我们泌外。”侯诚端起酒杯说道。
纪清祀看着他将手里那杯白酒一饮而尽,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侯诚的酒量比他好太多,这点酒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纪清祀没想到替自己解围的人会是他。
以后这种年会他还是不参加了,他不想欠人情,尤其是欠侯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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