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直至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体内翻腾的内力急速流失,才神色骤变。
“你......!”他声音嘶哑,怒视向她,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习武之人来说,身体好比一个容器,只要经脉完好,容器不损,内力便能像川流入海一样,在体内积少成多。
相比那些不用兵刃的纯内家高手,兵器谱上排的高手,大多更注重外功。
但这不意味着内力对他们来说就没有用了。
相反若是没了内力,再趁手的兵刃到了他们手里,都不可能再发挥效用。
天羽已经毁了吕凤先的银戟,此刻在做的,便是摧他经脉,废他内功。
她精准地按住他手少阳三焦经由肩及颈的位置,催动北冥神功。
真气倾泻而出,不消片刻,就震断了那条至关重要的经脉。
经脉这东西,修起来难,毁起来却容易得很。
若是找对地方,更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凤先痛得胸口剧烈起伏,拼命吸气,却感觉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成了火焰,在他体内灼烧不已。
他的身体却只能在这种灼烧中生出冷汗。
冷汗汩汩而下,血液随之奔涌,原本畅通无阻的经脉变得滞涩。
最后连丹田处都只剩一阵火燎。
那种由内而外的痛,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但他可以肯定,他若是干脆利落地被她杀死,定不会如此痛苦。
“你......何不直接杀了我?”他颤着双唇,终于勉强多吐出几个字。
天羽看着他,笑了一声,才道:“我说你怕死的时候,你没反驳呀。”
说白了,那个时候他还在做梦她能直接把他放了呢,否则大可以再求一次死。
他眼高于顶,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
与此同时,还要指望别人对他宽容,主动给他递台阶让他下。
哪来这种好事?
吕凤先闻言,顿时面色一白。
他完全没想过,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念头,竟会被她看穿。
而她犹嫌不够,继续道:“你若真那么想死,也可以自尽嘛。”
“我保证,我绝不拦你。
自尽?
吕凤先有些茫然地想,他怎能自尽?
他可是要当天下第一的人!
这念头甫一生出,他便浑身一震,近乎耻辱地,在身和心的双重煎熬中闭上了眼。
经脉被废,内力全无,他连从头来过的机会都没有,何谈天下第一?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是身体上的痛楚更难受,还是所有骄傲都被她打碎的感觉更折磨。
冷汗涔涔,浸透白衣。
他想要怒号,想要飞身而起,想要执戟,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那种极致的痛苦中缓了过来。
睁开眼,眼前却已空无一人。
唯余那杆被她劈成两半的银戟,躺在一片绿浪中,犹如两条僵直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