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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提（第3页）

简单寒暄之后，梁先生便进了里屋，似是与屋内的人交谈了一番后，他又走了出来，道：“小女梁燕之在屋内等候诸位，这边走。”

四人皆随梁先生手指的方向向里屋走去。

里屋的那清瘦女子，想必便是梁燕之。

荣悦回忆了一下那日泥塑所言的梁燕之，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梁燕之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明艳美人，单眼皮，眉毛细而长，眼角微微向上，与仕女图当中所绘的女性形象很是相似。

如今在多年的安稳修心习艺生活后，她的脸上似乎有着一种温柔的佛性，看不出一点流浪困苦的痕迹，更看不出掌柜所言那阴恻恻的眼神。

她似是已在屋内等候一时，见天师宗四人进屋，微笑道：

“多谢各位照拂家母。不知诸位到此来访是有何事？先进屋来坐坐。”

“梁小姐，前些日子，静息山庄可曾有人来求购过娃娃？”

四人简单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后，荣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梁燕之倒也没有遮掩，肯定的回答着：“嗯，是有过一个。”

“梁小姐可否细说？”见梁燕之语气爽快，荣悦继续追问。

“何先生所带走的那个娃娃，我亲手塑的。”梁燕之一边熟练地为来访者添茶，一边缓声开口。

宋元瑞却岔开话题道：“何先生委实好眼光。方圆百八十里，梁小姐是泥塑技艺最为精湛的手艺人，我已在街市当中打听过了。”

“哦？如今街市中传闻竟是如此？”梁燕之略略惊讶了一下，随即收拾情绪礼貌回应：“谬赞了。”

荣悦一开始似乎并不理解宋元瑞为何要这么问，但随后便发现，梁燕之的额角竟是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梁小姐所塑的娃娃，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聂恒终于开口。

梁燕之笑了笑，道：“不过是玩泥巴罢了，没有什么高级独特的。”

“对不起。”

荣悦突然的道歉属实让在座诸位茫然了，好在天师宗余下几人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这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独留梁燕之满面疑惑，道：“荣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荣悦解释道：“我昨日答应了街口春梅饭馆的掌柜，这是帮他带的话。”

梁燕之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虚空，似乎是认真的在脑中想了想自己与那春梅饭馆老板有什么渊源。

半晌后开口道：“我不记得了。

不过，我接受。”

荣悦没接着说话，就这么静静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等待梁燕之继续做些什么解释。

“心中有愧，才会想要道歉。

若我说，我已丝毫不记得半点过去的事，世上便再不会有人因此有怨了。那么，他又该同谁去道歉呢？

所以，我接受了，你只需同他说我接受了便好。”

梁燕之语气平和，不见一点怒意，似乎也没有因此感到很高兴。就像说“诸位来吃一杯茶”那样寻常。

荣悦接着发问：“静息山庄那娃娃，可是有什么不同？”

这话其实是明知故问。荣悦既然能和那娃娃通灵交流，又怎会不知道娃娃身上颇有灵气？

只是她尚不明白，一个看似普通的娃娃，为什么能拥有这般灵气。

[1］【明】袁黄《了凡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