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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谢挚是渊止王的义女,也不行。毕竟义女只是义女,与亲生女儿如何能够相比?
虽然知道人皇当时恐怕只是试探,并没有真的要牵线做媒的心思,但她心中还是颇为膈应,连带着对谢挚也不甚亲近,只是淡淡应对。
若是陛下真要将谢挚许给她,那真是差极了……娶一个西荒人是耻辱,更遑论谢挚的封号还是昆仑卿,不仅对她日后争夺皇位毫无助力,还是一大累赘。
她的妻子,至少应当要是个长生世家的贵女才好。
因这种种心思,姜契刻意要跟谢挚拉开距离,但姜阔却很喜欢谢挚,赖在少女旁边不走,要听谢挚讲那些西荒的风土人情和奇特见闻。
算了……姜契心中叹了一口气,反正她跟阔弟也在红山书院求学,日后免不了继续跟谢挚相处见面。
她振作精神上前,“谢卿上?不若我们入席再谈。”
此时明月已经升至中天,月光澄澈如水,有许多衣着华丽的贵人接连入席,姜契为谢挚斟了一杯琼浆酒,见她偏头目露好奇之色,知道她不认识这些来客,便一一为她介绍。
有一个一身黄金重铠的高挑女人缓步进入殿中,面上还戴着半面兽首面具,身躯凹凸有致,分外矫健有力,散发着淡淡的晶莹辉光,显然炼体已经到达极境。
“这是大周的镇国将军姜朔,仙人境,也是少见的体修,以肉身成圣,极为强大,被民众称作‘半面金’,常年镇守鼓龙瀑布,此次回歧都是因为要与白泽圣地的主上完婚。”
正在说时,将军的身后也已经走出了一个极美丽的女人,笑着挽住了将军的手臂。
这女人一身雪衣,气质飘渺空灵,不似凡间之人,一双眼却是温柔潋滟似水波,看谁都脉脉含情,在凝望着身边人时尤其专心致志,好像心里眼里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金甲将军握住女人的手,在身旁的玉瓶中取下一朵鲜艳的瑶花,笑着佩到了未婚妻子的发鬓上。
“这就是白泽圣地的主上吗?”
谢挚感受到了她们二人相处中流淌出的那股自然温情,不禁有些羡慕,“她们感情可真好呀……”
“是很好。”
姜契察觉到了身旁少女的情绪起伏,心中笑她思春,面上却不显,“白泽主上真身为白泽瑞兽,生而知万物,极为博学多才,年少时曾为镇国将军所救,一直思慕不休,今日方得姻缘圆满,白泽圣地自此与我姜周皇室联姻,当是中州一大幸事。”
“噢……这样啊……”谢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孟夫子因为人皇刻意折辱自己的弟子非常生气,但人皇也曾是他的学生,他虽然恼怒,也无法发作,只能拂袖而去,以拒绝参加赐宴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谢惜自和刀灵也早已离去,在谢家主向谢挚祝贺的时候,那刀灵似乎不动声色地按了她脖颈一下,如同被针刺一般,谢挚脑后微微一痛,但等她莫名其妙地转过去看时,刀灵却两手空空,神色漠然坦荡,一副诸事不知的模样。
真奇怪……
最后谢挚也只能自认倒霉,悄悄感应了一番身体,并无异样不适,也就将此事翻篇不管了。
今天真的见到了好多不认识的人……有的来者不善,有的对她心怀鄙夷,但总归还是好人多的。
比方说,夫子和云宗主,待她便很好。
对了,云宗主去哪了呢?
好像自谢家主离去之后,宗主便也就不见了……
这样想着,谢挚下意识抬起酒杯咕咚喝了一大口,这下却被辣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掉,连舌尖都吐了出来,“啊……这酒好辣!”
她之前没喝过酒,喝过最像酒的东西就是龟血树的汁液,那但也是甜丝丝的,跟这中州酒一点也不一样——她原本以为酒都是甜的呢!
她被呛得不停咳嗽,正在泪眼朦胧之时,眼前忽然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掌心中放着一颗精致的糖果。
女人忍俊不禁,低笑道:“既然喝不成酒,为何还要喝呢?快吃块糖压压罢。”
是宗主!谢挚呆呆地抬头望她,一时之间连舌尖的辣都忘了,“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
见她愣神,宗主干脆俯身,含笑将糖果递到了她唇边,“还是说你不愿我来?”
“不是的……我、我当然愿意您来……”
不知宗主是不小心还是什么,谢挚感到女人喂她糖果时,指腹似乎轻轻压了她唇瓣一下,又很快地抽离,令她不知所措,又莫名地有些羞耻。
这个动作……好像有些别的意味,叫她脸烧心跳。
但具体到底是什么,她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