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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的单人床上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绿色军被,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奈云也比较有思想负担。
虽然上次去山间民宿就有所准备,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化解目前矛盾或自证的有效途径,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映远好过一些,她也认。
见她进门后就一直呆立在屋子中间,还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咬唇的,映远绕过她打开柜门,从衣柜里抽出一件自己的短袖T恤递给奈云:“先去洗澡。”
奈云怯怯地伸手去接,映远却没松手,拉了两次才拿到手。
映远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说:“去吧。水池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有什么需要的再喊我。”
奈云点点头,没敢看他,攥着手里的衣服径直进了浴室。
站在淋浴花洒下,热水打在身上,奈云仰起头任细密的水珠冲刷下来。
先是清洗了头发,然后往身上涂抹沐浴乳,闻到熟悉的皂荚味,奈云觉得很安心。
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沫,奈云用从柜子里找出的干净毛巾轻轻擦拭身体的时候,突然发觉脖子上用毛巾按压有轻微刺痛的感觉。几步挪转到镜子跟前,这一照,奈云整个人僵在原地,脑袋“轰”地一下。
脖颈那处有两颗深红色的草莓,分外扎眼。
刚洗过澡的浴室热气蒸腾,奈云整个人却像掉入了冰窖。
这么明显的痕迹她不信映远会没有看到,所以他的沉默以及一系列的反应也都能说得通了不是吗?
她转醒的时候两兄弟正在动手,所以她既不知道映远进门时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象,也不知道映远没赶到前的几个小时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她仅凭对自己身体的觉知,对整个过程的猜测和对冉阳的了解得出了一个俩人什么都没发生的结论是否太过草率。
她真是蠢到家了。
难怪映远给自己披上外衣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还十分狠辣地补了冉阳一拳。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奈云套上映远的大T恤后,却怎样都无法迈出浴室的门,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她觉得十分羞耻和难堪。
想到在车里的时候自己问映远“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今晚不想回家”,奈云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可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台面上,眼泪大颗滴落在洗手池中。
听见水声停止,卫生间迟迟没有动静传来,映远猜想她可能已经发现了。
映远就站在浴室门外,隔着一道门,呼吸沉重。抬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沉声道:“磨蹭什么呢?洗完了就出来。”
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低声抽泣的声音,映远皱了皱眉。
他可以让她一个人平静会儿,却不能放她独自难过哭泣,这不是她的错,是那个畜生。
也亏得他没有放她回家,如果那样的话,想必她更会各种躲着不见他,甚至一走了之都有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映远的心都揪到了一处,又抬手敲了两下门:“再不出来,我就拿钥匙开门进去了!”
在映远正准备去找钥匙的时候,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奈云似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但红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映远二话不说就将人拉进了怀里抱紧,哑着嗓子说:“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许躲着我。”
听到他这么说,奈云忍不住伏在他胸前哭出声来,边哭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奈云想的是:自己怎得他如此相待?
殊不知她这一哭,哭得映远心都碎了。将人紧紧揉进怀里,任她宣泄着情绪。
待奈云哭够了,映远将拉她坐在椅子上,又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给她吹头发。
奈云发质很好,发量也多,一头乌发自然微卷像华丽的绸缎一样美丽。映远耐心地一村村替她把头发吹干,收起吹风机的时候,奈云的眼泪也完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