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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奈云卸下力,才被无助和疲惫感深深裹挟。她强撑着走向楼梯间,随意择了一级台阶坐下,将脑袋埋在腿上,问自己还能为静溪做些什么……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吓得奈云一激灵,急忙掏出来看。见是陈芋打来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滑动接听,听筒里传来陈芋焦急的声音:“奈奈,你那儿现在情况怎么样?静溪姐送进手术室了?”
奈云疲惫中带着哭腔:“是,刚进去。陈芋,我害怕极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帮不了她,我该怎么办?”
陈芋心疼地说:“奈奈,你听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很坚强。现在我们只有等,等她从手术室出来。”
听到奈云吸鼻子的声音,陈芋问:“奈奈,还是联系不上映远吗?”
奈云看向窗外:“嗯。一直都联系不上。”
陈芋叹了口气:“你先别着急,要不你打电话问问陆冉阳呢?”
奈云道:“算了,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了。等我姐这儿没事了再说吧,如果他想要联系我,会打给我的。”
陈芋担忧地问:“奈奈……要不要我现在过去陪你?”
奈云故作轻松道:“不用啦!没事的,我可以。再说医院这边也没有地方待。陈芋,我今天有个特别深的感触。”
陈芋问:“什么?”
奈云说:“我一定要健康地活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每年按时体检,不能让父母为我伤心。”
陈芋赞同道:“奈云,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陈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奈云,我记得你上铺那个娜娜,她老公不是外科大夫吗?你要不问问他这家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能说上话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奈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是娜娜的老公薛定,而是时恒之,他不是脑外科大夫吗?
“陈芋,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打个电话!”
匆匆挂了电话,奈云从微信列表中找到时恒之的对话框。俩人加了好友以后总共没联系过几次,大多是一些礼节性的祝福和问候。
拨出语音通话没多久,那边就接起来。
时恒之笑问:“方奈云?我正在想你你就打过来了,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奈云捏捏疼痛的额角,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有急事想要麻烦你。”
时恒之收敛笑意:“哦?我巴不得你麻烦我,什么事?你只管说。”
奈云在电话里简要说明了静溪这边的情况,越说对面越凝重。
听完,电话那边的时恒之叹了口气:“奈云,你该早打给我。你等着,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奈云又坐着歇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到五楼,看见小舅和小舅妈也赶过来了,六个长辈围坐在楼梯口说话,陈星正拽着小舅妈的手边说边哽咽。
奈云也找个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焦心等待。
过了有一刻钟,时恒之打来电话,说自己正在开车过来的路上:“刚刚联系到了宣宁医院神经外科的一位师兄,说佑康医院这边开颅手术还是很成熟的,专门处理交通事故的颅脑损伤,和宣宁医院是医联体,宣宁医院做不过来的手术都往这儿送,现在给你姐开颅的余主任更是有名的一把刀,手术方面不用担心,基本稳了。你和家里人说一下安心等着就好,其他的一会儿等我到了再说。”
这一刻奈云才算彻底踏实下来,赶紧和家里人说明了情况,大家互相宽慰着,总没有那么难挨了。
小舅何庚凌陪大舅下到一楼透口气,奈云也跟着下去想给大家买些水和食物。
下到一楼的时候,大舅突然指着停车场的一个中年妇女说:“奈云,你看那个人像谁?”
奈云看过去,心里一惊:“四舅妈?”
四舅妈早在五年前因为白血病过世,住了一年的医院,浑身都是出血点,瘦得脱了相。后期先是脑出血然后又因为输了大量的凝血素导致脑梗,再没多久就过世了。
咽气那天,奈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