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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顿时慌了神。
陈星叫来王桂香和汤媛,将静溪带到宁和医院国际部看急诊,急诊大夫说需要先化验个血,然后拍个CT看看情况。
陈星说CT辐射大,不想让静溪拍,同时认为呕吐跟验血扯不上关系,静溪本就血少,所以也拒绝做血化验。陈星想让大夫直接给开输液,大夫说不做检查的话没法给开药输液。陈星和表妹一番商量后,直接带静溪又返回了家中。
当天晚上,静溪还是呕吐不止且呕吐物为褐色,陈星躲到另一间卧室去给静溪的主治大夫打电话询问情况。那天正赶上家中保姆每周一日的休息,就由何勇凌陪着女儿。
这当儿,静溪突然又说想吐,何勇凌起身出去拿水盆。
等他回来一抬眼,就见静溪已经从床上摔到了地下,左侧身体和头颅触及地面。
正好是取掉颅骨的那一侧。
何勇凌痛心不已,眼泪刷就掉了下来,赶忙喊来陈星,夫妻两人合力将静溪抬到床上。
陈星害怕极了,一整夜守在女儿床边打地铺,观察静溪的状况。
第二天上午保姆回来的时候,得知静溪摔下床也是吓了一跳。
再看静溪,似又有些昏睡的样子。
三个人在家里合计到底要不要将人送去医院,所以静溪是摔下床的第二天下午才被救护车拉到宁和医院国际部急诊的,去的时候跟8月份第一次被送到宣宁医院时一样,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事后何勇凌说:“静溪从家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和上一次一样昏迷不醒,我后悔啊!”
这次回来,静溪整整在家住了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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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云是在静溪已经被送到急诊后才得到消息的,听何勇凌在电话里叙述静溪从疑似吐血到摔下床再到昏迷才被送到医院的全过程,奈云极度无语,气得浑身发抖。
现在再分辨怪谁又有什么用处呢,两位老人已然如此艰难自责了。
奈云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完全不省人事的静溪,是左侧头颅充血肿大到变形凸起的静溪,是左边眼眶都肿到阖不上的静溪。
由于无意识地躁动手会不受控制地想要自己拔掉碍事的氧气管,静溪的左手被束缚带绑在床侧,右侧手臂插着输液管。静溪的整个右侧身体已经不会动,手臂根本抬不起来,所以也就不必绑了。
陈星正哭着跟大夫交涉,大夫给出的意见是:只能保守治疗,看出血是否能够自己吸收。同时也让家属做好准备,这一次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
急诊请求神外的大夫前来会诊,不巧来的竟是时恒之。时恒之看过静溪的CT片子后也说:“根本无法手术。她的脑部出血严重,颅压太大,已经完全膨出。只需开一个小口子,脑组织就会尽数喷出,根本下不了手术台。”
除了何勇凌腿脚不便呆在家里,其他在场的人全都惊恐地说不出话,只闻得陈星悲戚的哭声。
这七个月以来有多少次被医生宣判终结不还是照样挺了过来,难道这一次就真的要熬不过去了吗?
奈云拉着静溪的手轻轻呼唤她,得到的只是一侧眼皮的微微颤动。
时恒之在边上说:“语言神经在左脑,已经彻底损坏,她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无法回应你了。”
奈云坐在床边流眼泪,时恒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奈云问:“我还能为她做点儿什么呢?”
时恒之说:“或许只有让她走的不那么痛苦。”
静溪这次住的是一个6人间的留观病房,她的病床在一进门的把角。本来刚好静溪之前住的那个单人间病房空出来,陈星一听护士说前一个病人刚离世推走需要打扫,陈星嫌晦气就没让静溪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