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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出现在鱼跃鸢飞的人是她,婉成不过是个替罪羊。
和以前的所有事情一样,有人布了局,又有人搅局,让局面看起来一滩浑水,每个人都想趁机从中捞出些什么。
熹贵妃顷刻之间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用她那套着金镶玉护驾的手指指着婉襄。
“谦嫔,血口喷人的根本是你,否则你何故隐瞒字迹,你当真以为本宫不认得你的字么来人,将这个……”
“万岁爷驾到,宁嫔娘娘到!”
太监奸细的嗓音,利落地打断了熹贵妃的话。
邀功
对于雍正的到来,熹贵妃的神情之中,不忿要多过惊慌,“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牡丹台中一众嫔妃宫人都行下礼去,唯有宁嫔跟在雍正身后,神色淡然自若。
婉襄当然也在那一众拜下去的妃嫔宫人之中,略微有些恍惚。
从前都是她跟着雍正一起闯到这一滩乱象之中的。可也是她自己要清净,将雍正拒之门外,此时又矫情什么。
雍正神色不佳,一直冷冷地望着熹贵妃,朝着她走过去,在她原本坐着的太师椅上坐下来。
他还没有发话,牡丹台中的宫人连忙撤下了熹贵妃用过的茶具,重新为他上了茶。
雍正应当是从紫禁城中匆匆过赶过来的,面上尤有风霜之色,坐在太师椅上不动,观察着殿中的一切。
在掠过低着头的婉襄的时候,他极快地收回了目光。
“熹贵妃,朕今日不过是回宫处理了一些祭祀之事,夜晚时就闹出了这样的事。你不愧是为朕,为已故的孝敬皇后协理六宫多年的妃子,你当真很是不错。”
话语之中不善之意尽显,熹贵妃当然不会以为是夸奖,照单收下。
再无方才的盛气凌人,敛声静气地在雍正面前跪下来,“臣妾不敢。”
雍正没有理会她,转而吩咐同他们一起过来的刘裕铎,“去为柳记谦看一看,不要落下什么毛病。”
一直跪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小田子此时抬起头看了一眼殿中情状,而后又迅速地低了下去。
宁嫔站在雍正身旁,亦不咸不淡道:“请了太医过来,还以为要先为三小姐诊治,没想到却是先为这匠人,刘太医,他这是怎么了?”
刘裕铎的手才刚刚搭上柳记谦的手腕,当然还不能知道他此时如何。
正犹豫要如何回话,柳记谦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尽量在雍正面前跪得笔直,“奴才并无大碍,请万岁爷允许刘太医大人先为三小姐诊治。”
婉成为他挡去泼来的冰水,而柳记谦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出太医。
宁嫔一句话便让众人心中都对今夜之事有了更多的理解,若说整件事与宁嫔无关,婉襄当然不会相信。
雍正没有表态,他只是望向熹贵妃,“今夜之事,熹贵妃已经审了这样久,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
那图便搀扶熹贵妃,想要让她在雍正面前轻松些站着回话。
他的语气却越加冰冷下去,“熹贵妃,朕并没有让你起身。”
那图吓得一下子松了手,自己也跪在熹贵妃身旁,连忙请罪,“奴才该死,请万岁爷恕罪。”
雍正也同样地没有理会她,仍旧凝视着熹贵妃的脸庞,“熹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