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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川认真思考片刻,点头。
“那就喝新丰酒吧,饮之前将酒温一温。”
杨白羽低声道:“罢了,不喝了。”
他转着轮椅,往屋内去。
祁洛川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歉意地对云纱道:“杨公子不喜欢我在这里,我不该来的。”
“祁大夫,你又不是低人一等。”
“什么……”
这话随着一阵桂花味的晚风拂过他,让他怔然。
师父一直告诉他行医者自当悬壶济世,对病人失去耐心就是大夫的原罪。
他似乎也习惯了容忍每一位病人的脾气和性格。
诚然,病人的性子大多都是不好的。
但他似乎觉得本该如此,所以从不觉什么不对。
云纱去厨房拿了个小篮子过来,装了几只螃蟹。
“祁大夫,是我邀请你来的,你来没有错,杨白羽就是爱耍性子,他身为你的病患,你可以对他有耐心,但不要归罪于自己。”
她将篮子递给他,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明日你再来一趟诊脉吧,另外我也有些事想向你请教。”
祁洛川双手拎着篮子,有些动容。
“云姑娘……”
送走了祁洛川之后,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她寻思着等会儿收拾了。
更衣回来之后,却见杨白羽不知何时自己出来了,安安静静地呆在桌边。
“对不起,云纱……我没有在故意耍性子,我只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微仰着头,眸子红红的,“我也没有把他当作低人一等。”
云纱走过来在桌旁坐下,轻笑了声。
“还想喝酒吗?”
“……嗯。”小狗点头。
“那就喝一点吧。”
一刻钟之后,云纱就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
她没想到会有人只需要一杯酒,就可以醉倒。
但她也同样没想到,有人喝醉了只是面色驼红,一眨不眨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