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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我答应她和离。”
杨白羽说话的声音很轻,手中书卷不小心滑落在地。
他拒绝了姐姐的帮忙,先起身,再缓缓蹲下,将书卷捡了起来。
杨月华看着,眼神心疼。
“小羽,你不必这么逼自己,之前瞒着我和娘,是怕我们见不得你一次次摔跤吧,你现在又夜以继日地看书,身子一直就弱,这样怎么受得了。”
她想起当初母亲第一次看见小羽在她面前站起来的神情,她几乎浑身颤抖,片刻之后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的模样。
她也知道,母亲若早就知晓小羽有重新恢复的可能,是必不会眼睁睁瞧着他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站起来以至于遍体鳞伤的。
她心疼,她身为母亲,只会让儿子慢慢来,循序渐进。
杨白羽太了解母亲了,他不是不敢违拗母亲的执拗,是不忍违拗母亲的眼泪。
杨白羽额头微微渗出汗水,一只手拿著书卷,一只手按揉着膝盖。
“可惜走得还不好,进步太慢了,等金秋乡试开始,我必须要稳稳地走进考场,才有资格坐下来。”
“小羽——”
杨月华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她知道弟弟的性子,极为要强。
杨白羽提起另一件事:“他们家还是不肯写和离书吗?”
杨月华蹙眉,隐有忧愁。
“是啊,这才是最麻烦的事,他们想给我一纸休书,可我并未犯七出之条。”
只是商与官,终究难斗得过。
不知她选择的路,到底要怎样走。
今年的乡试揭榜时,京城下起了第一场雪。
杨白羽裹着厚厚的斗篷,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
腿上针扎般的疼痛让他的步子有些踉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但他尽量走得稳健。
杨老爷杨夫人和杨月华几乎是同一时间拥了上去。
杨老爷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杨夫人心疼地擦拭儿子额上的冷汗。
“先别着急说,咱们先回去。”
杨老爷忙道:“欸呀,都能走能站了,说句话的时间还是……”
后半句话被杨夫人的眼神截了回去。
只好讪笑:“夫人说得对,小羽啊,考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行咱明年再来。”
杨月华挽住弟弟的手臂,轻轻笑了下:“爹不用问,必是考中了。”
杨老爷惊喜地叫出声:“真的?!多少名?咱们杨家也出个举人了?!”
杨夫人按捺住激动,用袍子裹着杨白羽上了回程马车,又派人急忙去通知在酒楼忙得脱不开身的大儿子杨清辰准备摆宴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