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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莫急,”郭承恩假意劝道,“官家不能首先说这样的话呵,没的叫听到的人寒心。”
凤杞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对屏风后面喊:“遣一个人送茶和点心过来,其他全部出去。”
他犹自不放心,亲自到屏风后看了看,对穿着紫色女官服饰的凤栖做了个口型。
凤栖点点头,偏身躲到暗门的门帘后若是情形不对,还可以从这座暗门直接往抱厦里去,就被发现了也不用怕了。
她屏息凝神,细细听郭承恩的话语。
郭承恩是做出来的焦灼,其实语气里有收不住的急迫和暗喜:“磁州已经不妙了”
仗着皇帝被他控制于股掌之间,闭目塞听,故意凝望着凤杞的神色,而后加重了语气:“一旦磁州战败,滏口陉就会不守。官家会很危险。”
“求泰山想想办法!”
郭承恩说:“官家莫急。臣如今僭越说一句,已经和官家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是!是!”凤杞说,“请泰山大人拨冗,承担朝中太尉之职。”
“这……”郭承恩故意犹豫,“超擢太过了啊……”
“这算什么超擢?”凤杞说,“朝廷的禁军虎符,朕叫人取来交给太尉就是。不过……”
他也犹豫了。
惹得郭承恩有些心急:“怎么了?”
“嗐,您懂的,并州军现在承担着朕的禁军之职但人家本来只是个厢军,哪里有做禁军的能耐?只是有禁军的脾气罢了!上次传出好几次常胜军与并州军在街市里打架的案件,因着朝廷用人之际,也没有重处,都只打了一顿军棍示惩将军是晓得的。”
“是,臣晓得。”
“惩戒太轻,没有引起儆戒,但倒闹得常胜军和并州军关系越发冰了。”凤杞叹着气,“如今两军都做禁军,归将军统领的话,怕是要生不服气,不大好。”
他终于说:“要不,让并州军到城外值守吧,好和山寨里的义军做个呼应。”
郭承恩狐疑地看了凤杞一眼。
御座上这家伙看起来蠢,这条说法倒有骨头,难道还有高人在指点他?
他撮牙花子犹豫着:兵权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是两军不和也是事实,大战来临之际,这是用兵大忌。
本来凤杞要是不提这茬儿,他倒也有心把并州军挤出去;但凤杞主动发话,倒不能不多琢磨,并州军要是出了城,和太行义军勾搭起来,他纵使占有了并州的军权又如何?高云桐实则是赢了,被他硬说成输了,谎言好穿帮得很,要是高云桐正好用这样的机会伙同两军困了并州,他区区留在城里的几千常胜军还能抵抗么?城里民众又是格外服从高云桐的,保不齐有几个人给从里面开了城门,常胜军就彻底被包了饺子。
但要是把常胜军放出去守城,任凭那些泥脚杆子的义军怎么折腾,也别想突破城郭。而内里他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用皇帝的御印和虎符牢牢掌控并州军,只要放在自己手边,慢慢分化,换他一批再一批的管领、副将等,总能把这支并州军变成自己人。
这样一算计,当然不能听凤杞的!
想定了,郭承恩皱眉说:“官家,这样似乎不大好。并州军一直在并州里,臣的部曲一来,他们就被迫出门迎敌,只怕要溃散的。还是让他们留着。臣的私部到城外去迎接郭承恩的第一波冲击吧。”
凤杞感激地说:“那可怎么好?将军的军伍岂不是首当其冲了?倒让并州军这帮大爷在城里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