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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他与杜知弦又约了她好几次,这女子自从结婚后越发养尊处优,等闲场所轻易不去。
——因此让他和杜知弦花了不少银元,渐渐有些捉襟见肘了。
她的态度若即若离,有时候,也会邀他们去看剧,逛街时,她出手格外慷慨。
寡居的生活想必十分无趣,叶青淇有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偏执,钱与心思都洒了出去,他必须要骗得她全然的真心。
*
很快到了月中,公馆的三楼格外的热闹。
阿柳先前觉得旗袍的美丽不够克制端庄,洋服又过于的奇异,但真到了宴会这一天,她忽然又能接受这些衣服了。
“您是周家的太太,穿再时兴的衣裳都不为过。”
阿柳出门逛了几次街,在电影院里看了几次洋人演戏,发觉海市的女子都已经是这样的打扮。这位有些保守的中年妇人终于想开,时装的风尚确实该按民国九年的规矩来。
信春在一旁看热闹,喜滋滋地拉着一条繁复的拖尾长裙:“太太,穿这件?和我在电影里看到的欧洲公主一样。”
朝笙忍笑:“太夸张了,到时候谁见了我都得绕开走路。”
这两人便凑在了一块,时不时把衣服往她身上比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后替朝笙选了条远山紫的旗袍。
“颜色雅致,上头的山茶花是混了银线绣出来的。到时候在水晶吊灯一照,保管好看。”
又找来一件刺绣精致的披肩,搭在了她雪色的肩上。
房间里的小姑娘们忙前忙后,替朝笙梳了个双鬟的拢发,最后纷纷围在首饰前头挑挑拣拣。
“太太,戴这个好不好?”信春双手捧着一朵珍珠堆成的山茶花。
朝笙看过去,有些意外:“我竟然还有这样的发饰。”
金丝勾成了茶花的轮廓,巴洛克式的珍珠花瓣嵌在其中,花蕊正中,是一枚格外圆融、光泽浪漫的南洋澳白。
阿柳道:“也许是哪个时候珠宝行的人送来家里的,太太你没在意。”
朝笙点点头,不再纠结,任信春替她将发饰别在了鬓上。
等到收拾妥当,已经暮色沉沉。
阿忠等在外头,见朝笙出来了,赞叹道:“太太,您今天真是一等一的体面!”
阿柳在一旁笑得不行。
车门拉开了,阿忠又道:“少爷说银行还有些事情,他晚点儿去段家。”
阿柳闻言,有些忧心:“您先前不怎么同那些太太小姐们交际,一个人去,不知会不会无聊?”
“阿柳,可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她上了车,笑道,“没关系的。”
引擎启动时,朝笙朝阿柳挥了挥手,心中却在想——周暮觉还要躲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