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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有那时的礼物,投桃报李。”剑痴很认真,“师兄,你要什么?”
“冰夷的角?碧狰的尾巴?鹿蜀的毛皮?”
都是三洲一川里赫赫有名的妖兽,剑痴师妹虽然贫穷,却笃信靠双手勤劳致富的道理。
谢玄暮敢打包票,若他点头,伤口半愈的师妹会立刻御剑而去,明日便提着这些凶兽来枕山苑见他。
“省些力气给春风会试。”青年无可奈何。
还有半月,三洲的修士尽会来到青云宗。
他凝望着眼前这副霜雪般的面孔,知道那一日到来时,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
尽管,他不能和她一同站在台前。
遗憾与渴望同时滋生。
青年的声音轻不可闻:“以这个作为回礼吧。”
掌心的鲤书光芒一闪,原本坐在一侧的少女到了他的身前。
顷刻之间,玉兰淡而柔软的气息包裹住了朝笙,不知从哪一天起,谢玄暮喜爱用这样的熏香。
他清癯的指节、泛着凉意的掌心落在她的耳后。
不是那夜,簌簌的雪落下,两个人从至痛的幻境里剥离,才洞明自己心悦的是谁。
是干净的、温暖的日光照着他们,照着两颗明明白白的真心。
吻落下的很快,少女的长睫轻颤,擦过青年低垂的眉眼。
“木头……”
谢玄暮的声音难得带几分抱怨,本来想游刃有余一点,可一双潋滟眼睛望着他,心跳便快得不行了。
下一刻,他向下倒去。
朝笙本就在元婴,何况谢玄暮又还未痊愈。
所以轻而易举地压住了他,看他乌发散开,风吹过,便沿着躺椅垂泄轻晃。
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他的心口,少女剑修在枕山苑里看了几本谢玄暮私藏的话本子,深觉自己并不是木头。
“师兄,你的心跳得很快。”她露出个笑来,“比之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玄暮仰面看她,桃花般的双目中浮现出狼狈来,连眼角都泛起点潮红。
——好丢人。
整个人被朝笙居高临下牢牢禁锢着,筑基期的自己,确实太孱弱了些。
有吻细细密密地落下,谁人的剑意如霜雪,唇舌却带着人间的热烈。
身体深处似乎都为之战栗,他叹息,感觉到作茧自缚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