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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魔的人,无法控制心中的杀念。
她垂眼看着剑身上红黑的血迹,不自觉握紧了白露的剑柄。
“她是仙人吗?”小丫头眼睁睁看着朝笙的身形骤然不见。
老妇迟疑着,没有回答。
沿着长溪,越往北便越苍凉。
溪水自北川的雪山发源,长河流经三洲,分支的分支化作涓涓细流。
朝笙俯下身来,将白露放进水中。
干涸的血痕被溪水冲刷,散成细缕的红绦,继而消失。
再往前三十里,便是北川。
她重新负剑,迎着凛冽的风雪向前。
*
青云宗,结云庐。
青衣的女子挥退傀儡,目光落在裴若游脚畔的野狐狸身上。
初开灵智的小妖兽龇牙咧嘴,尾巴都炸开了花。
“还以为母亲不会来见我。”
裴若游任腕上的鲜血淌着,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
橙黄的烛火映照着他苍白的脸,他望向裴洛:“待到傀儡发觉我受了伤,母亲终于肯露面了。”
记忆之中,尚还很年幼的时候,也有过一家三口和乐安宁的时光。
待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母亲和父亲之间也越发疏远冷漠了。
他们不再亲近,母亲闭关,父亲远走北川,他与他们唯一的关联,便是那些数不胜数的仙草灵药。
人都是会变的。
这一点,裴若游并非不能洞明。
他的母亲并非只是母亲,她是青云宗的宗主,是已到当世顶峰的合道修士。
一位母亲,与一个修士,并不能等同。
裴洛心念微动,青狐便到了她的手中。
纤长的指尖捻过狐耳,她问道:“这只狐狸,是朝笙送你的吗?”
青狐感知到她身上强大的威压,发出细小的呜咽。
“是她送我的。母亲,把它放……”
裴洛睨他一眼,淡声道:“手上的伤,处理了。”
裴若游一噎,沉默着唤出了谷雨。
藤蔓生花,手腕上一尺之长的伤缓缓愈合。
他下的是狠手,用刻有风咒的短刀划开血肉,轻易不能愈合。
青狐终于从裴洛怀中挣脱,摇摇晃晃地跑向了裴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