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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橘下巴抬抬:“喏,刺激回来了。”
肖厌笑笑没说话,他垂眼,红本子拿在手里,轻飘飘又沉甸甸。
尘埃落定,姜晚橘在轻松氛围里提了一嘴不可避免的沉重话题:
“你昨天检查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肖厌面上表情淡淡落下,好不好的,他说了不算,索性回一句囫囵话:
“还行。”
车上静下来,姜晚橘猜是不好,毕竟肖厌是那种断了骨都能说没事的人。
肖厌看她略微凝重的神情,开口几分轻松调:
“怎么,刚领证就在想守寡的事了。”
“我不守寡,追我的人排遍余马街,你最好活久一点。”
姜晚橘玩笑般的狠话跟恐吓里是她不知怎么处理的不知所措。
她还不敢想肖厌消失后的生活。原本没有跟有了再失去是两码事。
肖厌听着她那话,不气不恼,打趣回:
“没良心的。这就想着跟别人跑了。”
姜晚橘侧眸,几分乖巧:
“你在就不跑。”
那张年少时就极具欺骗性的脸露几分乖顺,看得他心发软。
肖厌:“高低活到九十九。”
姜晚橘明白这是类似哄骗的话,但她愿意信。
车子发动后肖厌把姜晚橘送到了工作地,说有事回公司先一步离开,姜晚橘没来得及留,留原地看车行驶到尽头,拐弯消失在转角。
医院的详细检查安排在下午,肖厌没做什么心理建设,既来之则安之。
复发几率很大,生存率很低。
当年跟姜晚橘分开的时候他以为人生戛然而止,但没有,他活下来了。撑过化疗,熬过入仓出仓,吃遍移植和排异的苦,命运难得给他顺风顺水一回,叫他成为了少见的幸存者。
姜晚橘给他发消息约见面的那天,肖厌拖着摇摇欲坠的病躯去了。
兰花温室喷雾白茫茫,他在隐蔽处,看了她许久许久,直到看到她身边出现另一个高个男人,看到他们并肩而行,肖厌打道回府,溃不成军。
他算不得是多么乐观积极的人,放出狠话提前死在她的世界,颓然松手,听天由命。
可他又执拗生一副硬骨,那一丝若有似无不知在大洋彼岸哪里发亮的光叫他垂死挣扎,跟世界对峙。
好在结局不算太遭,他们也没错过。
日光落绿荫,投下一片影。
肖厌身份特殊,检查在私家做,大概花一下午。
针入身体不好受,但骨髓穿刺这种事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结果出来时姜晚橘恰好来了个电话。肖厌接起,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平淡,眸眼轻松。
他手拿诊断内容,应了声“喂”。
对面女声悠悠,开口一句直白话:“想你了。”
肖厌回:“车夫一会儿就接你下班。”
姜晚橘:“你现在在哪。“
肖厌没瞒,答得直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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