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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起床后,决意上楼跟谢凌好好告个别,却发现他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江月还心中酸涩,问娇娇:“娇娇,你就留下打理这个花铺吧,反正你已是自由身,殿下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
娇娇茫然地问:“那你呢?”
江月还说:“我先去一趟将军府,然后就离开瀛州,去找阿娘,若找到阿娘我就与阿娘回巴蜀生活,如果找不到……找不到我就回来与你一起打理这花铺。”
娇娇眼里涌出泪水,“我想跟你一起走。”
江月还也红了眼睛,虽然她有众多姐妹,却连陌生人都不如,娇娇是她第一个朋友。
她擦了擦娇娇的眼泪,道:“外面太危险。我没有家了,你留在这里,也是给我一个牵挂,一个归处。”
娇娇抱住江月还,久久不肯松手。
江月还又去贺府与贺云道了别,便进了瀛州城,到将军府外,守卫见到她,便立即进去通报,想必是文臾事先有过交代。
文臾很快便亲自出来迎接,这一日俩人都恰好穿了杏色的衣裳,站在一处更相像了,连守卫都禁不住悄悄多看了几眼。文臾待江月还十分客气,已让人在凉亭中备好茶点,微风徐徐,文臾屏退侍女,看样子是有话对她说。
“江姑娘,我母亲本也想见见你,可她自北州回来后,便一直病着,所以不能出来见你。”
文臾顿了顿,又道:“虽然一切非我所愿,但我替文家向你道歉,在太子府,高嬷嬷没有为难你吧?”
江月还摇了摇头。
文臾道:“高嬷嬷虽然是我的奶娘,但她是父亲的人,自幼看管我,日日向父亲报告,我父亲戍边之时,府中皆有她说了算,在府中的地位堪比我母亲,我母亲性格怯弱,因为娘家没落,只得忍气吞声。十三岁那年,我便劝她与父亲和离,可她不肯,这话被高嬷嬷听去报告给父亲,他用马鞭抽了我三十鞭,可我不怕,我仍劝母亲和离,父亲便让高嬷嬷时刻监视母亲,后来母亲受不了提出和离,也被父亲鞭笞。我偷偷习武,却只略懂拳脚,不是父亲的对手,事事遭他逼迫……”
“如今,他下了大狱,知情者皆被株连,高嬷嬷也没能逃脱。真是,报应。”
说到这里,江月还对文臾同病相怜,向她投去怜惜的目光。
文臾却笑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过去的苦已经过去了,今日见你,一来是道歉,二来是觉得你是个妙人,我也听说了你在江府的遭遇,我想,我们不仅长得像,连遭遇也像,我们应该成为朋友。”
说完,文臾豪情万丈地举起茶杯来,“来,以茶代酒,我们干一杯。”
江月还也被她的豪情所感染,举起茶杯,两人相识而笑,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文臾与江月还聊了许久,聊她在封辽的见闻时,不禁感慨:“封辽人虽凶残,思想却开明,允许女子参军,更有女将军,而我昼国,乃泱泱大国,却容不下女子有梦想,只想把女子圈进家中,相夫教子。”
江月还一时怔住了,文臾问:“江姑娘,你的心愿是什么?”
江月还只想起阿娘,想起谢凌,过了许久,她竟羞愧地摇了摇头。
文臾道:“也许是你还没有遇到你想做的事,你如此聪慧,待你找到的你自己的路,这世上总有你的一席之地。”
江月还问:“那你呢?你的心愿是什么?”
文臾将目光转向天空,夏日的天空湛蓝无边,她缓缓道:“我想继续习武,希望有朝一日,昼国能允许女子参军,我便去参军,我想……”
文臾面露羞色,道:“我想当女将军,昼国第一个女将军。”
两人在府中聊到中午,又一起用了膳,文臾的话仍在江月还心中激荡,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梦想二字,只想与阿娘偏安一隅,简单生活。
可文臾的话,像一丙利刃剖开了覆盖在她身上的无形的枷锁,梦想?她的梦想是什么呢?
她忽然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告别文臾后,江月还出了将军府,她打算去食铺买些干粮,第二天一早便出发,往蒙参方向去。
还没走到食铺,有两个男子冒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三小姐,老爷让我接您回家。”
江月还认出,他们是江家的护院,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江元盛会忘了她这个没有用的女儿了,没想到他竟会让人来抓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