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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呼延灼弄出来的动静?
郁竺疑惑地看向身边的校尉,谁知那小校苦着个脸笑了下,又指了指帐篷,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
郁竺瞅了一眼帐篷,咬咬牙,决定硬着头皮进去。
果然,帐篷里的气氛很不一般,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只见呼延灼大马金刀坐在那正中间的坐塌上,脸上阴云笼罩,陈良弼则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他身前的地上一片狼藉,洒落的书籍、碎裂的砚台......还有一封尚未拆开的书信。
郁竺眼光落到那书信上,心中疑惑??呼延灼没拆开看?那喊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时,陈良弼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道:“押司可知从此处到水泊梁山有几条路可走?”
这点郁竺昨日才和韩滔讨论过,此刻略一思忖,谨慎回答道:“自此处到水泊梁山有两条路。其一,向北沿着济水,经济州、东平府,可至水泊北面,此路距离较短;另一条路则是向南,从莱芜、兖州、任城一带绕行,需先抵达济州州府,方能到
达水泊梁山。
“那押司觉得梁山贼寇会选择哪条路?陈良弼微微调整了下坐姿,神色悠然,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正常来讲自然是北路,路途近且途经州府少,可陈良弼这般发问,定有蹊跷。郁竺脑子飞速运转,试探着说道:“莫非梁山贼寇舍近求远?”
呼延灼冷哼一声,声如闷雷:“探子来报,南北两路都发现了梁山贼寇的踪迹。”
郁竺一惊,还未等她作出回答,陈良弼就抢先道:“故而,我大军亦需兵分两路。都统制和彭将军麾下皆是重甲之师,行军缓慢,便从北路追击。我与韩将军率轻骑,沿南路追击。押司可愿与我一路?”
这是郁竺意料之外的情形,不过陈良弼如此发问,自然容不得她回答不愿意。
“承蒙监军不弃,卑职愿犬马之劳。”
兵分两路了好歹还有1500点,总比一点没有好吧。郁竺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呼延灼见郁竺答应地爽快,未再多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出了军帐。
待帐内只剩二人,陈良弼这才发出一阵得意的轻笑,看着呼延灼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颇好地向郁竺解释道:“梁山贼寇行军速度之快,远超都统制预料。探子在南路沿途发现不少被丢弃的大型攻城设备,可见这些贼人已是慌不择
路,如丧家之犬。”
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负手在帐内慢悠悠地绕了一圈,继续道:“可惜啊,都统制不听劝说,执意让全军着重甲前行,不欲全速追击,才让贼寇有机可乘,行至这岔路分兵两处,扰乱我军计划。”
说着,他目光如电般朝郁竺射来,眼中尽是冰凉的笑意:“押司在青州众官吏面前便向都统制提议过卸甲之策,众人皆可作证,是也不是?”
“是。”郁竺应了一声,低下头。
自踏入帐内,她心中便萦绕着疑惑,此刻,答案终于浮出水面??陈良弼缘何突然这般信任重用自己?又缘何突然有了担当,单独领兵一路,追击贼寇?
原来,不过是因为她郁竺是呼延灼轻视之人,而陈良弼反其道而行之,对自己加以重用,如此行事,无非是想向众人表明,他与此前的决策失误毫无瓜葛。而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是他诿过于人、摆脱自身责任的工具罢了。
再看这分兵的举动,其中的门道也就清晰起来。分兵之后,主要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韩滔和刚刚被重用的自己身上。只要陈良弼自己不胡乱指挥,以至于贻误战机,或者因监管不力而导致士兵哗变等,他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想通了这一切,郁竺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既然陈良弼有这样的谋算,那他必然会对自己和韩滔放权。这样一来,也好过他在旁边指手画脚,掣肘行动。如此局面,或许还能让自己有更多施展的空间。
想到这里,郁竺立即向陈良弼略一拱手,道:“监军大人,卑职这就去韩将军处,和他商议下接下来的行军路数。”
“去吧。”陈良弼对郁竺的态度极为满意,微微点头,神色温和地挥了挥手。
待郁竺离开后,他才俯身捡起地上那封未拆开的书信,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后将书信塞进衣袖里。
阳光透过军帐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尘埃在其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