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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见,你居然醒着。”
少年虽然话语表示惊讶,但猫瞳似的双眼连半分诧异也无。
“跟了我们一路,有什么话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说。”
“那自然,”路霜寒话音顿了半秒,身形瞬闪,再度出现时已然逼至时雁一面前寸步,“是重要的事。”
黑黢黢的线条布满了少年整张脸,从扭曲的双眼到张开着微笑的口,曲折的线条无规则地绕转。
在他身后,冲天火光映红了半片天,燃烧着的宅邸时不时发出木柴鸣爆的哔卜声。
近处,持刀的青年挑手甩去刀上沾染的血迹。
火光照着他的侧颜,下颌弧度似刀锋般苍冷。
时雁一在这时认出了人,是黎孟夜。
此前模糊的画面在梦里变得清晰。
而站在他对面的正是那训话的座上之人。
“孽障!当初就该把你一把掐死,这便是你回馈的方式!让整个黎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黎孟夜并未有所回应,只是举起星霜刀,折手横至身前。
刀身照出通天的火光,也映出执刀人眼底的彻骨冷意。
时雁一些许恍惚,他捕捉到了微妙的不和谐。
眼前这人形似黎孟夜,神却不像。
与此同时。
现实中百无聊赖把玩着杯盏的黎孟夜倏然一阵剧烈头痛。
他从未有过如此体验,脑袋好似要从中裂开般的疼,痛楚持续的时间漫长无边,每走过一秒,痛意便更甚一分。
待痛感登顶,诸如主角,灭门之祸,反派,背叛,宿命之类的字眼接二连三地涌入。
目眦欲裂。
心神巨震间,黎孟夜连徒手捏碎杯子后,碎渣刺入皮肉的痛楚都不曾察觉。
怪哦
时雁一冷眼瞧着火光前父子反目的戏码。
在路霜寒走到边上驻足同望时,他淡淡开口。
“特地开阵让人看这么一场真假难辨的戏,不觉得无聊吗?”
“我倒觉得有趣,”路霜寒双臂交叠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向前方,无论过去多久,每次再现当年旧事,都让他难以按捺内心的激动。
不过他还是小小克制了一下,目光转向时雁一,“你也很有趣。”
时雁一不欲和人多绕机锋,身处他人地盘中,对他精神的压迫太重,索性开门见山地问路霜寒。
见他重提刚入梦不久的话题,路霜寒没正面回答,先道破了时雁一和黎孟夜的关系。
“黎孟夜和你缔结了生死契吧,这可是大手笔,他真舍得下血本。我可以帮你解决,作为交换,你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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