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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樽满意地举起风筝,轻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
风筝放下,谢樽看向了陆景渊手中正在收尾的风筝。
风筝上团了一只白兔,白兔眉心有一点火苗似的痕迹,被陆景渊随意几笔勾勒了出来。
这兔子十分可爱,看上去柔软圆润,只需一掌便能捧住。
“这便是你兄长送你的那只兔子?”
“对。”陆景渊勾下兔子最后一根胡须,也将风筝放回了桌上。
谢樽指了指兔子眉心的火苗,问道:“挺特别,还有标志。”
听见这话,陆景渊忽然笑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眉目间尽是愉悦。
他点了点那火苗道:“朱红火印,神兽的标志,可惜这里没有朱砂,只能如此了。”
闻言,谢樽噗地笑出声来:“你居然也会说这种玩笑话,不过……”
“你那小白兔虽是神兽,却也还是娇娇软软的小兔子,必然是会被我家奉君一口叼走吃掉的。”
“不一定。”陆景渊说着,看进了谢樽的眸子,“兔子娇弱可爱,又惯会撒娇伪装,说不定狼叼走以后,便舍不得吃了。”
看着陆景渊的眼睛,谢樽心头猛得一跳,漫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移开视线道:
“咳,我家奉君才不会被轻易迷惑。”
第二天天气极好,流云疏淡,草木茸茸。
谢樽难得偷了个闲没晨起练剑,在床榻上愣愣发了会呆。
等他整理好风筝,推门而出时时,陆景渊正好站在门口准备叩门。
“你从哪来的琴?”谢樽看着陆景渊身后背着的琴,有些惊讶。
“借的,踏春当理弦歌。”
这琴是他昨日寻人借的,古琴脆弱娇贵,他们游历各方,也不好随身携带。
还好岳阳文人士子众多,古琴并非什么稀罕物。
“诶!”谢樽眼前一亮,“那我得把剑带上才行,琴剑相和才好,这种机会可是难得。”
说着,谢樽便将风筝靠在门边,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间。
陆景渊看着他的背影,上前两步,将靠在门边的风筝拿了起来。
春日的洞庭湖畔,楚天开阔,远峰青浅。
“本想着今日便躲个懒不练剑了。”谢樽盘腿托腮,坐在一边看着陆景渊给琴调音。
“那便不练,我教你弹琴。”陆景渊坐在柳树下轻挑琴弦,细细听着古琴发出的声音。
“不要不要。”谢樽瞬间把托腮的手放下,双手撑着草地,避洪水猛兽似的往后退了一截,“不瞒你说,我五音不全,算了算了。”
“好吧。”陆景渊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调好了,你可有什么想听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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