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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雨拿出来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道:“本妃这块玉牌可否通行?”这是她向梁轻尘借来的,听说是天乾国内任何地方的官吏见到了都能让她安然通过。果不其然,下一刻侍卫就跪下来朝她行礼,“不知王妃娘娘身份,还望见谅,娘娘请进。”江暮雨眉毛一跳,想不到这东西真的这么好用。有个侍卫引着她们进了大牢,一路往里走去,沿途经过的都是一间间用大粗木头隔开的牢房,每个牢房里的人数不等,每个犯人都穿着囚服,手上和脚上都戴着粗重的铁链,一个个蓬头垢面,看到有人进来都好奇地探头看。里面很潮湿,散发着一股子霉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两人被带到了一间靠里面的牢房门口,监管的侍卫打开了牢房的门,她们便被放了进去。此时文修一身囚服坐在一摞半干不湿的稻草堆上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色有些苍白,胡子拉渣,嘴唇干裂。可见他在这里过得不好。“夫君,你受苦了。”柳翠芙满是心疼。文修看到她们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缓缓站起身,朝着江暮雨拱了拱手,“下官见过王妃娘娘。”“文大人不必多礼。”文修这才握住了柳翠芙的手,担心道:“你怎么来了?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我……我来看看你。”柳翠芙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一开口却隐藏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文修很是心疼,叹了口气,问道:“家中一切可好?”柳翠芙道:“一切安好,夫君不必忧心,当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今日我和王妃娘娘过来就是想办法救你的。”文修看到江暮雨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层,若不是夫人求了她,以她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踏足此地的。“多谢王妃娘娘出手相助。”他又朝江暮雨拱手鞠了一礼。“咱们还是废话少说吧。”江暮雨摆了摆手,道:“我这次过来呢,是给文大人带来一个好消息,若是你好好把握住了此次机会,不仅能免了你的牢狱之灾,说不定还能让你以后平步青云呢。”“娘娘请说。”江暮雨看向柳翠芙,“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带了。”柳翠芙连忙打开包袱拿出笔墨纸砚。江暮雨这才转入正题,道:“近日江南一带闹水患,皇上忧心忡忡,不日就要在全国广纳良策,而我现在就需要文大人写下一个治水的良策交上去,以此将功补过。”闻言,文修就皱起了眉头,道:“我明白娘娘您的意思,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惜我身处囹圄,还未到过江南,不知那一带如今是什么样的境况和形势,如何能对症下药写出良策呢?”“我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个良策只需要我说,你写即可。”文修不由得一愣,问:“娘娘早就想好治水之法了吗?”“是。”她睨了一眼旁边同样愣愣的柳翠芙,道:“发什么呆呢,还不抓紧时间磨墨。”柳翠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是。牢房里没有桌子,只有一张木板子勉强可以用来垫着写字。江暮雨只是把治水的方法用通俗易懂的白话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然后由文修撰写成文章。她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由得夸赞一句:“大人果然文采卓然。”文修谦逊道:“是娘娘的计策好,下官不过是略作修撰罢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着吧,很快你就能出狱了。”“是。”下江南江暮雨回到王府。进了门,问小厮道:“王爷回来了吗?”小厮答:“回来了,此刻应该还在书院。”她便朝着书院走去。刚进门,徐朗就迎了上来:“王爷正在里面和一位大人商榷要事,需不需要属下去给您通报一声?”“他们谈话多久了?”“已经有一个时辰了。”“那我在外面等一会儿吧。”江暮雨在院中坐下来。也不过等了一刻钟,就有人开门出来了,是工部尚书姚大人,她朝着江暮雨鞠了一礼就退下了。江暮雨走进屋内,随口问道:“姚大人是为了水患之事而来吗?”“嗯。”梁轻尘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有什么事吗?”“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皇上是不是准备下旨在全国广纳治水良策了?”“你怎么知道?”“那没必要下旨了。”江暮雨拿出文修写的一纸计策,呈到他面前,“你先看看这个。”梁轻尘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不由得震惊了一下:“这是何人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