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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把鞋盒放下揶揄道:“这是自留的?”
盛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口道:“送人的。”
送一个可能帮她当成了傻子的人。
盛夏无心多说,只告诉张姐先做其他的就好,可自己坐在小凳子上理货的时候,脑中却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个人的脸。
盛夏气不过地撇撇嘴,举起锤子对准木板把钉子砸进去,心说:真是把我当傻子了。
她之前就觉得这店的租金不对劲儿,只是蹊跷摆在眼前,却没找到机会证实是哪儿不对。
直到昨天跟隔壁的主人家闲聊,心底的疑云才彻底被解开了。
自己付的租金的确是折半的。
不过不是因为房东有多慷慨大方视金钱如粪土,是因为有人早就付完了全部的高昂租金,还专门找了个人一起忽悠她。
跟存放在镇上那套房子里的嫁妆一样,自己给出去的钱都回到了顾戎手里,她那天见到跟她签合同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房东。
盛夏说不清心里是怎么滋味,可这几天过去顾戎也一直都没出现,她连想把钱还给顾戎都做不到。
盛夏心不在焉的差点被锤子砸到了手,郝芳见状赶紧拦:“要是累了干脆就去歇会儿,再不行回去睡一觉。”
“这铁锤份量可不轻,万一砸手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姐也说:“老板,要不你回去歇着吧?这点儿活我们一会儿就弄好了。”
这几天虽然是忙得脚不沾地,但盛夏只压榨自己,没要任何人陪着自己一起加班。
她白天四处奔走寻摸合适的东西来为店里增添摆设,晚上还要熬着灯画图。
只短短几天而已,人就明显瘦了一大圈,眼眶都凹了下去。
盛夏本来想说自己没事儿,可耐不住郝芳和张姐实在是如临大敌,想了想索性说:“那你们把那几件衣服熨好就下班吧,今天收个早工都早些回去休息。”
张姐想说不用被郝芳扯了扯袖子,郝芳抢先道:“成。”
“你先回去休息,我们一会儿就收拾着下班,我们会把门锁好的。”
盛夏得了这话心里踏实不少,找个袋子把那个显目的大鞋盒装起来,拎上自己的三轮就转了出去。
张姐等她走远了才着急地说:“老板说后头要开张,这么多碎活儿没弄好呢,现在才中午咱们就回去了,那……”
“那就是嘴上说的,你还当真了啊?”
郝芳哭笑不得地说:“我们不答应,她就不会放心走,再这么熬下去那哪儿能成?”
郝芳拉了张姐的胳膊一下:“哄着她先回去,咱们该干啥接着干啥,耽误不了事儿。”
张姐这才放心了转头去干活儿,盛夏却没直接回去休息,反而是在城里几个有可能买到熨烫机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失望而归。
结果跟她最初想到的一模一样。
在无票难行的年代,光是有钱解决不了物资缺乏的一部分问题。
而熨烫机这种东西并非人们日常必需品,能买到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还都是少一张票都不行。
可这会儿迫在眉睫的,她上哪儿去弄这么个合适的熨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