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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松越到另一根粗壮枝干上,俯瞰躲在暗处宛如过街老鼠的琴萝,肆掠狂笑着从半空挥去一鞭,九节鞭立时从寸长变为五尺六寸,鞭头呈银色,锋芒毕露,横空抡下,枝干咔嚓劈断,琴萝以短刀抵挡,却被纵面扫来的鞭身抽倒!远处,谢煜惶急道:“尚濯把九节鞭拿出来了!琴萝有危险了。”“这个疯子,正事不干,打自己人算什么事!”江斌怨念深重道:“救不救人?”“当然得救!”谢煜一个飞身下马,头也不回喊道:“温凝恣交给你了。”“去吧,当心点!”江斌高声喊话。谢煜手持长剑,快速冲过去,半空中黑影掠过,速度之快让他无法看清!好快的身法!谢煜俯冲追了上去。那人头戴斗笠,一身灰色长衫,衣服显得有些不合身,他身后背着黑色剑匣,急速往尚濯方向去,来人不知是敌是友,他当即喊道:“尚濯小心!”尚濯瞬间回头,那人的拳已抡至他脸上,仅一拳就把人打出数步。谢煜赶到尚濯身边,见琴萝受伤严重,忙过去把人从树兜旁扶了起来。“没事吧?”琴萝微微摇头,“没事。”两人同时看向了站在高处的灰衣斗笠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凭轻功能看出武功在他们之上。“谁?”尚濯沉声问。上方男子不予回答,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气质凛然,三人皆是不敢轻易妄动,谢煜一手搀拽琴萝,一手拉着尚濯,示意他别冲动,尚濯被剑气所伤,慢慢恢复了理智,也不敢贸然前冲。就在三人以为对方会出手时,一个令牌亮了出来,令牌巴掌大小,楠木所制,上头刻有火云纹,中间有个“瑄”字。三人登时一惊,连忙拜跪,“大人。”“陈帝的人已经追去了,你们还有心情内斗。”被称作“大人”的男子冷冷道。他的声音低哑异常,像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三人埋下头不敢说话。远处,江斌拖着温凝歆朝他们慢慢过来,见他们都跪在地上,全然恭敬模样,当即抬头一看,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拽着温凝歆下马,压着人一起跪下。温凝歆似有不满,江斌压低嗓音警告,“还想活命就给我老实跪着。”气氛凝重,温凝歆再傻也看出那人身份不凡,当即不敢有所怨言。头顶再次响起冷漠低哑声,“向北追上他们。”“若是不从,就地击杀。”四人:“是。”空气骤然缓释,众人抬头,方才的位置上已空无一人。看样子那人走了,江斌松了口气,扯着温凝歆站了起来。“怎么样?伤的严重吗?”江斌望着尚濯,问。对方一脸隐忍的摇头,“不是大问题,快些上路。”江斌方才将另外两匹马一同牵了过来。琴萝和谢煜同骑一驹,尚濯单独骑匹棕马,江斌提着温凝歆上了白马。温凝歆瞪着他说:“别扯我后领。”“眼下情况紧急,别扭扭捏捏。”江斌看她一眼,说:“你不是很想见你爹么,去晚了,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了。”“什么意思?”江斌没回答她,过了会儿,她又问:“刚才那人是谁?”气质一绝,带着威风凛然,温凝恣想,这样的人肯定是那位贵人的得力干将。“怎么?看上人家了?”江斌瞥她眼,仿佛一眼就看穿她脑袋里想的什么。“我?本小姐会看上他?”温凝恣大小姐脾气涌了上头,“他配的上本小姐么!”江斌嗤道:“我怕你配不上人家。”那可是他们主子最信任的人,据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后来不知怎的分开了,没人见过那位大人长什么样,或说英俊潇洒,或说奇丑无比,但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不敢光明正大评价。听说有次,一名剑客对大人恶评了句,被主子知道后,当场割去了舌头,此后无人再敢烂舌根儿。温凝歆不以为然,腹诽心谤不过是个仆人。江斌见她不啃声,只以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天色渐暗,树林中已看不见日光,远处也变得迷迷蒙蒙,时是雾起,温胜骑在马背上,喝了口水,赶了半日路,他已经累得不想动弹,远处白雾迷蒙,越发看不清了。温胜不敢贸然闯入雾中,只得下马,手中拿着一把从路上捡来的大刀,慢慢朝白雾走去,马儿似乎察觉到危险,不安的蹬脚,昂头咴咴咴叫了几声,显是不愿意进去,温胜威胁道:“再不走,到时候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给我老实点。”白马好似听懂了,抖了抖马身,跟着他踏进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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