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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此刻已经爬不起来了,只得唤道:“别追了。”
赵破奴过来欲扶她,却见她浑身都是血污,生怕碰到她伤口,伸到一半的手拎住她的衣领。
殷陈侧头无奈乜他一眼。
他立刻松手,却见少女软软往下坠去,立时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打横抱起。
她手上还捏着琴弦和匕首,正不断往下滴着血水。
赵破奴见此情形,心下一痛,眼眶又红了。
“我还没死呢,霍郎君说得没错,赵破奴你……好爱哭鼻子……”殷陈闭着眼睛,嘴中嗫嚅道。
赵破奴红着眼埋怨道:“嫖姚怎么甚么都告诉姑子?”
殷陈嗫嚅了一句,极轻。
赵破奴听不懂她已经几近私语的声音,抱着她去寻淳于文。
淳于文看到乍一看到赵破奴,以为他抱了堆烂衣裳回来,待定睛一看,看到殷陈那张带着血色的脸,心中一震,“怎么回事?”
“先生快救救姑子罢。”赵破奴说着又要哭出来。
怀中少女软塌塌的,他捧着她一路走来,甚至不敢用力,生怕稍稍用力殷陈就会散架。
淳于文看她出去一趟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说些甚,将坐榻上的物什条案移到一旁,让赵破奴将人放到榻上。
赵破奴将方才情形一一说了,淳于文眉心皱得更紧。
淳于文看看床榻上气息微弱的霍去病,又看看坐榻上昏迷着的殷陈,竟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殷陈身上血水仍在不停流着,坐榻很快被浸透了,她现在就像是个从血水中捞出来的。
似乎这个侧卧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她动了动可能想换个姿势,然而下一瞬,秀眉拧紧。
这般疼,只是蹙眉。
淳于文看向她那被切断的青丝,发丝中夹杂着刺眼的晶莹,忍不住叹气。
他将屋中一张屏风推来隔断床榻和坐榻,又嘱咐亲卫烧水,拿过净布和簧剪等物,开始给殷陈处理伤口。
殷陈嘤咛一声,蜷紧身子,像一只护住柔软腹部的刺猬。
淳于文放轻声音,“姑子,我得给你瞧瞧伤口。”
殷陈的手依旧紧紧揪着衣襟,流出的泪水冲刷出两条斑驳痕迹。
淳于文靠近她,听清她的呢喃。
叩问
“阿母,闯闯好疼。”
她这般呢喃,似轻诉,似撒娇。
她清醒时似乎从未喊过疼,可她就带着满身伤痕活下来的,怎会不疼?
旧疾噬心,手伤恢复时亦有烈火烧灼之痛,梦魇更是将她折磨得夜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