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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没有发觉,早有人埋伏在去路之上,那是攻下休屠王城之后没有作停留的张秋部。
射雕手们拍马加速,张弓就射,全然没有发觉脚下异动。
忽而,就在前方,汉军似乎为匈奴人震慑,调转了方向,往前奔去。
区区一千人,竟敢这样拦住自己的去路,休屠王胸腔中升起一股愤怒,他厉声下令:“将前方这支汉军碾碎!”
乌维心中忽生疑窦,然他还未想通,前往休屠王忽而坠马,而前路,赫然出了数十根绊马绳,而泥沙掩盖之下,竟还洒着铁蒺藜。
霎时前方马儿嘶鸣,乱作一团。
前方速度一受限,后方的追兵又呼啸将至,休屠王连忙爬起,夺过一个相国的马翻身而上。
这群匈奴人好似无头苍蝇一下子四散而去,溃败而逃。
何湟喜得举着大黄弩怪叫数声,秦置被他这般夸张的举动吓了一跳,怒吼道:“你这死小子!吓老子一跳!”
何湟吐吐舌头,“秦兄,你瞧那些人像不像受了惊吓张着翅膀乱飞的野鸡。”
张秋忽略叽叽喳喳的何湟,唤余下军士清扫战场。
河西(四)
河西各部几乎在两日内都聚集到了浑邪王城中,乌维和休屠浑邪二王部署,河西十万之众,对阵区区不到万人的汉军,就算兔子有三窟,他们仗着人数优势,照样能将洞口堵死。
然而接连两日,周围再无一丝风吹草动的痕迹。
最后有人看到汉军,是在焉支山附近。
匈奴探子在焉支山北麓失去了他们最后的踪迹。
一场薄雪过后,这只突如其来将河西搅得一团乱的汉军,好似一夜之间离去消失了。
休屠王惴惴不安地喝着羊奶酒,那日休屠王城外的景象仍历历在目,他的城就那般不堪一击地被汉军攻破了,他不信汉军会就此罢休。
想到祭天金人的遗失,他更是内心难安,祭天金人乃是匈奴所信仰的径路神的化身,莫非是那霍去病得了径路神的指引?
那他遗失祭天金人的事若是被伊稚斜知晓,依照伊稚斜的性子,他便是死十次都不够。
他对乌维撒谎将祭天金人单独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此次大军出征前要问过径路神的,乌维必得要他去将金人取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面担忧金人下落,一面又惊惧汉军忽然袭击,几日内竟瘦了许多。
几日后,他本该死在汉军手中的大王子忽然寻到了浑邪王城。
休屠王大喜过望,只是在听到霍去病带来的话时,又急又气,只恨不得杀了这嚣张至极的汉军小将,将其磨牙饮血。
浑邪王却不以为然,他向来自傲,掌控控弦之士三万,况且他对河西地熟悉至极,必不可能在自己家中被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