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卫皇后说她生得像一个旧友,王夫人莫名的话语,还有隆虑公主看她时的目光,甚至眼前这个堪称阴险的老人时而展现出来的温情,让她生了猜度。
这些反常,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吗?
这张既不像义妩,也不像殷川的脸。
“你难道就没有猜到吗?”窦太主反问。
“猜到了,我想从太主嘴里听到确切的答案。”殷陈手指点在案面上的那滩水上,指尖蘸着水,一圈圈划动着。
窦太主笑了,皱纹横生的脸沐浴在昏黄的灯光中,此时的笑意颇具些真心实意,“像我的女儿,陈阿娇。”
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殷陈心头震颤,动作顿滞,“陈阿娇。”
她盯着眼前人,试图在窦太主眼中寻出一丝戏谑。
可窦太主神色平静,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叫人难受的微笑,视线瞥过少女微颤的手,“你早该猜到了。”
她狠狠捏着无名指,回过神来,心口一点点疼痛弥漫开来,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陈阿娇的女儿。”窦太主继续道。
“不可能,我阿母是义妩,阿翁是殷川,我是殷家班子的殷陈,不是陈阿娇的女儿。”她低头确认一般看着自己的手心,心中念头越发动摇,声音却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越发大声。
“你可知道你为何叫殷陈?陈,便是陈阿娇的陈。”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将她勒住,她难以控制地浑身颤抖。
殷陈捂住心口,揉乱了衣襟,试图驱散胸口中那股不适。
窦太主漠然看着她失控,“正因为你的身份,所以我一次次忍让你。可你却好似不知天高地厚,你来到长安,不止是为了寻义妁,也是为了你阿母的遗愿,是她让你来长安的,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此时天边云层翻涌出白光,天光开始逐渐亮起。
殷陈只觉得窦太主的声音像是隔着水传来,听不真切,她怔怔问出口,“为何?”
她若是陈阿娇的女儿,为何会在殷家班子长大?她若不是阿母阿翁的女儿,那她又是谁?
可她在问谁?
“阿娇求了许久,盼了许久,才盼到你的到来。可你是个早产儿,刚出生时像个猫崽似的,这样的胎儿,是活不下来的。”
怪不得阿母会让她自小便吃些难以下咽的药,原是胎中旧疾。
“闯闯真是天下最乖的孩子。”每次她苦着脸喝下一碗汤药时,义妩总会捧着她的脸,无比怜爱地亲上一口。
殷川则马上递上饴糖,无比自豪道:“自然,闯闯可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