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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接过书简,一把抱起刘闳,在起身时身子微微摇晃,眉头轻蹙,很快掩饰过去。
刘闳搂着母亲的脖颈用中衣给她擦拭鬓角薄汗,又一一将今日所发生之事说予她听。
看着母子二人这般亲昵,殷陈心中忽而升起一股离奇的柔软。
出了漪澜殿,侯在殿门外的霍去病朝她微笑。
“郎君,我姨母没有死。”她脚步雀跃,露出了这数日来最为欢欣的笑容。
霍去病眉眼明朗,他觉得少女就像一只幼鹿朝他奔来,被她面上的笑容感染,嘴角也勾起笑意,“真的吗?”
她走到他身边,笑着笑着,忽然双手捂脸,喜极而泣。
霍去病犹疑片刻,终是抬手拍拍她的肩。
殷陈却似被这个动作引诱,她无法抑制地往前一步,撞进他怀里,先是呜咽着,而后哭声渐大。
少女欢娱的泪水洇湿他绣着乘云暗纹的衣襟。
梦中的场景不断回闪在霍去病眼前,定襄七百里的大树下,长安未央宫的宫道上,相互交融,梦中少女的悲泣与此刻的场景逐渐重合。
他先是不知所措,而后抬手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不敢用力,怕惊醒这场美梦。
边上侍立的宫人看着冠军侯与一个哭声悲恸的女子相拥,皆讶异不已。
而一向少言不泄、神情冷漠、不与人相近的冠军侯竟没有推开那女子,还抬手轻拍那女子的背。
这场景很快在宫中如潮水般传开了来。
刘彻听着小黄门声音颤颤将此事禀明,面上神色晦暗不明,执着玉笔的手指节却隐隐发白。
前日,陈阿娇就站在宣室殿中,“陛下还欠妾身一个愿,妾身在此请求陛下,希望陛下能放那孩子自由。”
自由,她如若想要自由,那这情爱便沾不得半分。
霍去病是他潜心培养的孩子,是他挥向匈奴的一把刀,刀尚未锻成,怎能任由他沉溺情爱?
披香殿中。
刘嫦终于抑制不住,扑在刘姀怀中痛哭出声。
刘姀心疼轻抚妹妹的脊背,她早知表兄心意,此刻也只能拍拍安慰着妹妹,“好了好了……”
刘嫦一向冷静自持,此前对阿娜妮的数次挑衅都不为所动,她是知道表兄对阿娜妮和旁人并无不同。
而此刻,她明白自己绝无机会了。
阿娜妮听到这传言时嗤笑出声,笑着笑着一拂袖,将面前竖着的六博棋全数推倒。
玉制六博棋相撞击,撞出清脆的声响。
姨母
阿娜妮望着案上倾倒纷乱的六博棋子,怔怔出神。
她如此苦心筹谋,想让殷陈冲动杀了李姬,却还是低估了她。
这般才好,殷陈还没有完全丢失掉那点她最爱的东西,她仍旧是那个想要所有人都好过的从未失了善意的少女。
她复将六博棋摆好,心中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