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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霍去病的脸竟与那入梦少年慢慢重合。
她努力压下那颗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静下心来听脉。
脉息微弱,稍按则无。
这是她学习的第一个脉象。
阿母曾给她编了歌谣让她记住如何诊脉。
她此刻竟有些记不起来,嘴里不断嗫嚅着:“首分浮沉、二辨虚实、三去长短……”
这个脉象,是她从不会诊错的脉象。
她整理好思绪,又看了他的舌苔,眼球。
拿过痰盂,观察这几日他呕出的血。
明显的中毒之症,究竟是何毒?
究竟是谁下的毒?
她出门去问亲卫,亲卫将那日城门之事告知她。
“刘迁真的这样说?”
“此前你们可见过刘迁?”
“并不曾见过。”
“军中之人都是信得过之人?”
“能接触君侯的,也只有信得过的人。”
殷陈听罢,道:“带我去见刘迁。”
“殷医者,他如今还是个重犯,自刎后被救回来,还处于昏迷中。”
“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殷陈目光若锋刀。
亲卫乍然瞧见她眼神,心中悚然,带她去往关押刘迁的宫殿。
淳于文待她走后,才去到屋中查看霍去病的症状,心道果然是中毒连带着旧疾一起催发了。
他手上的手带被拆下了。
淳于文叹息,终究,她还是发觉了。
“你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吗?李广利这小子居心不良,日日都跟殷姑子待在一起,你再不醒过来,她就要被别人抢走了……那李广利虽然生得没你俊朗,但是个很能说会道的郎君,极会讨姑子欢心,你这般沉默寡言的小郎君可争不过他的……听闻淮南风景秀美,老叟这一路都没来得及看风景,小没良心的臭小子竟还敢躺在这里……”
他口中的臭小子仍旧静静躺在床上,任由他聒噪,他从前明明最不喜聒噪的。
长大了,竟也会忍了。
淳于文长呼出一口气,“这回你欠我的可还不清了,不醒过来的话,我可要让小姑子替你还的。你也不想她被我奴役一辈子罢。”
赵破奴在屋外听着屋中淳于先生的絮叨,眼眶泛红,默默转身出了院子。
他想起初遇霍去病时,那个倨傲十六岁小郎君站在他面前,下巴一抬,“你叫赵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