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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揽她入怀,低声道:“对不住,我来晚了。”
在这场不同于长安、不同于淮南的大雪之中,在台上台下数千人的目光之中,她不管不顾躲进他怀中。
她一直都在凄风冷雨中踽踽独行,这回她一仰头,却巧遇了一弯雨后的彩虹,此前的惊涛骇浪骤然停歇。
霍去病揽着少女,只觉一股温热洇湿他的衣襟。
后面跟上的众人一举将台上人拿下。
淳于文在高台入口处看着相拥着的二人,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放回了原位。
他终是赶上了。
他终是赶来了。
殷陈忽而反应过来,揪紧霍去病的衣襟,激动道:“我看到乌尤了。”
“乌尤?”
殷陈转头看向高台之下,那与她遥遥对望的黑衣男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霍去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台下人头攒动,更远处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人影。
“郎君等我一会儿。”
殷陈强撑着离开他的怀抱,她走向边上被随从押着的捂着手臂形容狼狈的姜荷,忽然举起手中匕首猛地向姜荷扎去,霎时温热鲜血飞溅。
姜荷始料未及,站在原地呆了一呆,眼见几滴血液飞溅到她面上。
殷陈一把拧住他的衣襟拖着他往高台边去,将姜荷上半身推得探出高台去,厉声逼问姜荷,“告诉我,方才台下那人是谁?谁派他来南越的?”
姜荷不可置信看着这个少女,一时竟吓得双腿颤颤,肝胆俱裂。
一阵风吹来,殷陈手上本就无力,力道微松,姜荷便往下掉了些。
姜荷大惊失色,生怕她一松手自己性命全无,一动也不敢动,“莫松手,我都告诉你……”
他刚要开口,胸中一股气血翻涌而上,喉头泛起一股腥甜,竟呕出一口黑血来。
见此情形,殷陈眸中阴冷更甚,她早在见到他第一眼便知他活不了了。
姜荷此时已经毒侵脏腑,逼问不出甚么了。
她松开了手,姜荷便失去平衡,背身向后,坠下了高台。
姜荷在那一瞬间直勾勾盯着那在雪中眉目冷峭的少女,他想不通究竟是哪一步错了,自己竟是如此下场。
台下百姓们只见一道黑影落下来,听得“嘭”一声巨响,落下高台的姜荷身下蜿蜒出一条血河。
殷陈回首,看到霍去病正注视着自己。
她低头一看手上他送自己的匕首沾了血,连忙在自己衣裳擦去匕首上的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