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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蛊毒?
蛊毒?
霍去病胸中堵着许多疑问,可他竟如同被人一拳打在了喉头,紧涩无比,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张先生冷声道:“你此刻心中定有多许疑问,待她醒来,自行询问罢。”
霍去病的目光始终执着地停在床榻上之人的身上,“此毒,先生可有解法?”
张先生摇头,“难。她早知今日之后果。”
殷陈再度睁眼时,瞧见了霍去病带笑的眼。
她勉力勾了勾唇,“此刻真如梦中。”
霍去病扶她起身,端了杯水递到她唇边,笑问道:“你的梦中可有我?”
殷陈瞧了周围的环境,以竹帘做遮挡,漏进来的影子打在地板上,微微晃动,这是在王宫外的张先生处。
殷陈垂首就着他的手啜饮,清透的水质润泽过她苍白的唇,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如同一只迎风煽动翅膀的蝴蝶。
霍去病看着她微微翕动的眼睫,忽然有些失神,持重弓握重刀的手易如反掌的手竟捏不住水杯。
手腕微微颤动,指关节泛白,如同掌心托着一个少女轻盈又沉重的灵魂。
这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他浑身紧绷,生怕一小心就将这灵魂碰碎。
殷陈实在渴得慌,水有淡淡的甜味,滋润着唇齿,不觉竟喝完了一杯,仰头看向霍去病,诚实道:“我不想再梦见阿稳,他总会为我受伤。”
“或许阿稳极度想梦见你。”霍去病掠过她清瘦的面容,却不同意她的话,他起身将杯子放到案上,忽而回头看她,“并且为此甘之如饴。”
他背着窗棂,漏进来的光将他的轮廓打得柔和而朦胧,殷陈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咀嚼琢磨着甘之如饴四个字,唇角微扬,忽然翻身下榻,走向霍去病,问道:“我此前从未听过郎君的表字,郎君可有表字?”
“未曾及冠,不曾取字。”霍去病见她起身,想过去扶她。
殷陈抬手挡住他的手,故意展示自己的鲜活一般,脚步轻快地走到坐榻边跪坐下,这回,她的视线清明,看清了霍去病眼尾的微红,“那我以后唤郎君阿稳可好?”
霍去病见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忽而生出一种想揉揉她的头的冲动,“稳一字,我很喜欢。”
“阿稳。”殷陈勾起唇角,故意叫道。
“我在。”霍去病坐到她对面。
“阿稳此前的承诺可还作数?”
霍去病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甚么,神情微滞,却也只能颔首,“自然作数。”
窗外传来一股淡淡的暗香,庭院中那株梅树不遗余力地展示着自己的芬芳,边上更有一株并不高大的木棉上冒出几个花苞,再过几日,便会开出如火的热烈花朵,一片梅瓣悠悠飘入窗棂中。
殷陈轻声道:“我想好了,我会留在南越。”
“好。”霍去病弯弯眼睛,那颗眼下痣随着笑容上移,恰如春风拂面,他身上仍带着叫她安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