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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退出,撤出李延年的气息包围之地。
李延年唇角扬起一个格外亮眼的笑容,似是没察觉到她的别扭,“欢迎姊姊回到长安,姊姊一路辛苦了。”
殷陈随他往里走去,“你怎知我辛苦,我看起来不好吗?”
李延年扭脸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目光从她光洁的额头,慢慢下滑至英丽的眉眼,因为赶路而不修边幅,眼下甚至还有些青黑。眉毛是淡淡的墨青色,如同上好的画家精描细勾出来的眉眼,蕴藏着葳蕤生机,其中又有不轻易示人的锋锐,他的目光不经意望进这样的原野,竟一时呆愣,匆匆扫过她含着笑意的唇,总结道:“看起来,还不错。”
“果然长大了,会说讨小姑子喜欢的话了。”殷陈眨眨眼打趣他。
李延年轻声道:“姊姊可还困于从前?”
殷陈耸肩一笑,“我已经决心往前走了,若还困在从前,便不会回长安。”
“那便好。”李延年一笑,面上梨涡乍现。
修长如玉的手指抚过杯子,“卫长公主前段时间邀我去公主府。”
“你想去吗?”殷陈问道。
李延年心底漫起一股暖意,旁人都会质问他有这样的好机会为何不把握住,只有她会问他的意愿。
“有些纠结,因会遇到昭平君。”
“那确实有些麻烦,是何时?”
“半月后。”
“那,我到时候去替你撑场子,若他再找你麻烦,我必然再揍他一顿。”
李延年弯唇,“多谢姊姊。”
殷陈与李家人吃了顿饭才出金霞市。
走到东市长街,正见一破招子随风飘摇。
她走过去,坐到老者对面,“哟,您又干起了这坑蒙拐骗的老本行了。”
“这不是在等姑子自投罗网吗?”李少君笑着给她倒碗水递了过去。
殷陈看着那碗中水,端起碗一饮而尽,“寻我何事?”
李少君没料到难缠的小姑子竟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咳了一声,正经道:“我的主子有请姑子前去一叙。”
殷陈放下碗,随李少君往南郊去。
李少君斜过她,她发鬓银白,状态十分松弛,“看来姑子心中的怒火熄灭了。”
“如少君所言,被业火炙烤的感觉总不好受。”殷陈笑道。
“放下仇恨的感觉如何?”
“少君认为我放下了仇恨了吗?”殷陈挑眉,翻身上了马,她动作干脆利落,俨然一个十分熟练的骑士。
李少君骑上自己的小驴子,二人出了安城门往长门宫去。
陈阿娇已经在芷兰殿来回踱步,又时常到殿门往外瞧瞧,面上是难得的焦灼和期待。
微风吹皱长门那一池水,池边垂下的柳枝随风飘摇。
秋阳下,波光粼粼水面如同洒了金粉一般,陈阿娇仰颈看向殿外,她从前叫人特意布置的生了各类珍稀草木的弯曲小道也成了极为碍眼的物件。
殷陈一路瞧着,又在水中照了面,问那引路宫人,“翁主近来可好?”
“翁主听闻姑子回来,倒是高兴得几夜没睡着,时时问婢子姑子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