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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送到了凌洲面前。
“连船带货,燃油算你全满,折旧就不给算了,就按照全新出厂的来算——两亿四千万,小凌,你可不要怪我不照顾你啊。”
陈行舟的眼神满是和煦和宠溺,却令凌洲再也说不出话。
就像是压着千钧之重那样,连呼吸,都竭尽全力。
沾着印泥的手指悬在半空,许久,都没有勇气压下,直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坠落,留下了一道垂死挣扎的痕迹。
赌局继续。
“牌。”
季觉说。
这一次,荷官再也不敢动了,瘫坐在了地上。
陈行舟挥手,示意下属把他拖出去,然后,亲自挽起袖子,站在了和荷官的位置上,拆开了一包新的扑克之后,娴熟的洗过。
“自从在赌档里家之后,好久都没做过类似的活儿了。”
他动作轻盈娴熟的的分暗牌,由衷感慨:“忽然之间,就好像重返了青春一样,还要多谢你们给我这个重温旧日的机会呢。”
无人回应。
牌、公开牌、下注、加注,开牌。
“季觉,葫芦;凌洲,两对。”
陈行舟挥动拨杆,轻易的扫过了一堆筹码,不用季觉要求,再度牌。
“季觉,三条;凌洲,还是两对。”
陈行舟叹息:“可惜,运气就差一点。”
拨杆再扫,筹码分拨。
“季觉同花,凌洲,弃牌。”
拨杆,筹码。
“季觉两对,凌洲两对。”陈行舟摇头:“点数差了点。”
轻描淡写的,夺走了凌洲面前最后的重量。
死寂之中,汗流浃背的凌洲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了椅子上。
季觉微笑:“继续。”
“我继续你嘛了个逼啊!!!”
凌洲再忍不住嘶吼,仿佛被逼到角落里的野兽,择人而噬:“人,钱,货,船,都他妈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这么说啊,凌先生。”
季觉摇头,抬起手来,按住身旁那把左轮手枪,忽得展颜一笑:
“你不是还有生命么?”
就这样,抬起手来,敲了敲,立刻有五颗水银子弹从弹仓之中落下,只留下了一颗。再紧接着,弹仓甩动,旋转,填装。
最后,仿佛铁锤一样敲在桌子上。
嘭!
只是一声闷响,却好像震人心魄的轰鸣,令所有人的眉毛都不由得抽搐瞬间。
就在季觉手中,手枪缓缓的,推到桌子中间,
“别怕。”
季觉欣赏着他的模样,柔声安慰:“底注一千万扣一次扳机,运气好的话,至少还够你玩五次呢。”
凌洲的神情扭曲,仿佛要张口咆哮。